马小妮并没有和自己的心抵抗多久,很俗套的,在周一的上午,加了高山的微信,在等待验证的时间里, 马小妮想也许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吧?或者他根本不想再有任何联系?手指紧张的略微有些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很快,验证信息发来,哪位?马小妮犹豫要不要打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发一个字:我,或是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就在马小妮来来去去犹豫,把这条验证改来改去的时候,来了一条微信,带着有点儿笃定,又疑惑的口吻:马小妮?
马小妮看着这条微信,瞠目结舌,不明白高山为什么能如此的笃定。只有高山这样叫她,她身边的朋友叫她小妮,家里人叫她妮妮,只有高山,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马小妮。她也曾经和高山商量,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很吓人的好不好,我小时候犯了错我妈才这么叫我。
卧槽,马小妮?
马小妮,真的是你?
马小妮,你终于出现了。
马小妮,我找了你好几年。
一条接一条,几乎不给马小妮反应的时间,紧接着,电话响了,是高山打过来的,马小妮吓得几乎把手机扔出去。“马小妮”马小妮听到高山声音的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那一瞬间,几乎想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全倒給高山,“马小妮,你还好吗?”高山的声音听起来和当年一样,并没有因为年龄而变得沧桑,还是马小妮最熟悉的声音,有点儿低沉,但很是好听,这一瞬间,马小妮甚至有点儿恍惚,仿佛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失去联系过。“我。。。我还好。”马小妮的声音变得艰涩。
“马小妮,干嘛呢?”
“上班。”
“在哪儿上班呢?”
“中心小学。”
“呦,当老师了?有孩子了?”
“是啊。”马小妮,略微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呢?有孩子了吗?男孩?女孩?”
“男孩,6岁了。”
马小妮突然从心底涌出来了一股自暴自弃,她抱着电话,眼泪不住的淌了下来,她抽了抽鼻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高山在电话另一头,轻笑出声,“怎么了?马小妮?怎么听起来你快要哭了?”
这句话,让马小妮再不想装了,带着哭腔说:“姥姥没了。”高山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元旦。”高山静默了一下:“多大岁数?”“84。”“马小妮,你听我说,其实人岁数大了,都要走这一步的,你现在关键是要照顾好妈妈。”
马小妮听完,再也抑制不住,放声痛哭:“妈妈,妈妈还在医院,大夫说让我做好准备。”高山短暂的停了两秒,说“马小妮,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中心小学是吗?”
马小妮听到高山在电话另一边拿车钥匙,穿衣服的声音,“不,不要,我不要见你!”抱着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高山在电话的另一端一言不发,等到马小妮哭得差不多,擤完鼻涕,高山一字一顿的说,“马小妮,我过去找你。”“高山,不可以,我们不能见面的。”“为什么?”高山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见?这么多年。”“我才不要见你,我胖死了,丑死了,都快140斤了。”马小妮在高山没说完紧接着说。高山听完嗤笑一声,“马小妮,你可真是没啥长进,还和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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