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到星期天节假日,我们几家的大人孩子都喜欢往二妹家去聚会,因为她家好看、好玩的东西比我们都多。
小孩子在那里可以玩各类玩具,从现成的到需要参与制作的,也有各样便捷的运动器材,楼上还有一个乒乓球室。而我,一到她家,总是被院里屋里喧嚷的生灵们所吸引。
如果是春夏,光是她那院子里各类花草,也足够你眼睛忙活的。今天院子里倒是敞亮,好多花还没有搬出来,影壁前一大盆披垂的迎春花娇黄明艳开得正好,院角腊梅已谢,绿梅刚刚绽放,淡绿雅致的花瓣投射出清幽洁雅的光,让人不忍伸手亵玩。鱼池里的小鱼们似乎都已藏身水草,狗狗小黑的招呼声热情得还算不失礼貌。
屋子里,有几处很是吸睛。茶几上小小的热带鱼缸最是漂亮,里面假山绿植,好有生气,数了一下,里面我叫不上名字的水草有五种。孔雀鱼、红绿灯鱼炫着彩来往穿梭于石桥下草叶间,让你觉得,这鱼比人自在自由太多。另一鱼缸里养着两只红身子的螃蟹,看他们吃食最有趣,两只大钳子迅捷灵巧地交替往嘴里不停送食。不过听妹妹说,这两只螃蟹并不和睦,在一只螃蟹蜕壳时,另一只趁机把它钳子咬掉吃了,这不是典型的趁人之危吗?螃蟹到底是骄横惯了的动物。还是乌龟池里的六只乌龟更安静,冬眠着呢,只有一只从沙土里钻出来,像个梦游的小泥猴。妹妹说很担忧它,因为现在该是它冬眠的时候,还不能进食,这样在外面晃荡,怕是会耗光它储备的养分。
楼上乒乓球正打得胶着,几个人脱了外套还热得淌汗。一旁的外甥女凝神静气,正在用面包虫努力地想把小仓鼠从暄暖的窝里吸引出来,说是仓鼠磨牙时顺带把嘴角磨破了,要抓它出来给嘴角上药。我生平最怕老鼠,但看着这只白净清爽被称为金丝熊的小仓鼠怯怯的小样,一时竟也生出一点怜惜来。
球案下的三只鹦鹉似闲庭信步,一点也不怕人,只在谁的脚步猛地落到它们身旁时,才啾啾啾地大声抗议一阵。白色的那只白云斑最是好看。听妹妹说是一雄两雌,好家伙,不由想起齐人有一妻一妾的故事,不过以鹦鹉的智商怕是远做不出那么虚荣无耻的事情来吧。
她家的多肉品种好多,我只是爱看,总是记不住名字,有时候送我两颗,养的时间或长或短,结局总不过是个死。可是妹妹和她家的两个孩子都能挨个说出各个多肉的名字、习性,魔法师、海豹、熊掌、绿玉……那自然的神情似在介绍自己的家庭成员。
今天很高兴,在家聚过餐,把父亲也拉过来当拉拉队,没成想,老人家还亲自披挂上阵呢!父亲不止一次说,还是二妞会生活,花鸟虫鱼,侍弄得开心。
是啊,她每天工作的繁忙劳碌都比我更甚,但她开心的源泉实在比我又多太多,真让人感慨,是不是最真实的幸福除了父母子女间的亲情,最终还在对自然界的各类生命的善待里,在自然的清风明月山水花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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