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了北京海洋馆,整着去,散着回来。到家之后身体各部分零件都在重组,晚上由于脑子还没有组装好,所以今天才写下了这些,算是对昨天一日劳累写下的句号吧。
说是去海洋馆,其实因为动物园卖联票的原因,也得以看到了其他的动物们,错了,这里我有失严谨,应该把“动”字去掉,因为昨天的它们很少有在动的。无论是移动,走动,跑动,跳动,挪动,蠕动,都少的甚是可怜,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需要维持热量,也许是因为它们对北京的饭菜不满饮食不良,又或许是自己心仪的对象昨天跟另外的同类聊了一宿导致今天闷闷不乐,但是,这都不是理由。
它们,严格来说,已经不完全是“它们”了。自从进入动物园的那一刻,它们的本性就注定要被漫长而重复的岁月夺走,最后成为顶着一个名字的空壳而已。罗素先生对于幸福的定义是“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如果把四个字的参差多态换成两个字,那就是——自由。
我相信万物有灵,就连动物界公认的最愚蠢的动物(我不知道是谁,可能是猪吧但应该来一次民主投票,不能只有人觉得猪最笨它就最笨万一猪还觉得人最笨呢那票数不就是一比一了)也本当如此,它们的灵性是大千世界的结晶,璀璨而美好,生命的意义也囿于其中。而这些灵性,本性脆弱如初放的花蕾,自由是它们的养分,如果养分得不到充分的保障,等待它们的只有凋亡。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实验,将人完全隔离于一个密室当中,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报纸新闻烟酒娱乐女人金钱,一切都没有,但是保障你的三餐,据说坚持到一定日子就会有丰厚的奖励。结果早已众人皆知,呆在里面的人慢慢的开始异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当他们从屋子中出来后,谁都不愿再去回忆那段经历,严重的甚至落下了一生的病根。反过来看看动物园里的它们,这又是何其相似。
我不否认以上的实验和动物园中的动物存在不统一的变量尚未控制,比如日照的变化,空气的含量,以及外界的活动,声音图像等。另外或许更高等的文明智慧生物在自由受到束缚的时候也可能会比一般的动物更容易崩溃,可能因为这相当于一种突然且极大幅度的退化,而文明的烙印在这时候就会更强烈的涌现出来吧。然而在本质上二者却并非大相径庭,因为无论是谁都难以抵御失去自由对精神的摧残,将自由夺走,我认为是最深的罪孽。就像伊卡洛斯宁愿燃烧自己也要飞向太阳,因为若是失去羽翼只能仰望太阳,那么即使他活着,也终将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想起去年暑假在成都大熊猫基地看到的熊猫,我想我看到几乎真正的“熊猫”,在人造的伊甸园里,它们快乐无忧,吃喝不愁也不用怕生病,因为有无数一线的专家会随时待命来保证它们的健康,虽然同样终归被剥夺了自由,但它们可要比北京的熊猫仔仔们幸福多了。因为可贵的灵性更多的被保留了下来,算是可以称得上成功止损吧。
想到这,我似乎明白了我替园里的动物们难过的原因。
对于动物本身,我认为存在这样的规律,越智慧的生物,对于自由的需求便越高,而当其身自由被夺走时,它也更容易崩溃。而无论对于能不能意识到这一点的动物,将它们关进笼子时,我们早已犯下了错,尽管背后也许有无数的原因。不过就算亡羊补牢,也始终为时不晚,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止损。动物们需要更多野生动物园,在这里,它们也才勉强能称得上是”它们“。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去动物园或是海洋馆了,我坐在馆外的长椅上想着,自然是多么奇妙而伟大,它与万物应当是共生的关系,自然以灵孕育万物,万物反以灵滋养自然,由此一切才都生气盎然,充满活力吧。我想回到两千年以前去看看这个世界,最好带上野兽护符,飞行护符,水下呼吸护符(如果真有这种东西)那便可以肆意的与万物共同嬉戏了,差点忘了还要带相机,因为,那里一定特别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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