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不仅是沟通的桥梁,也是思维的载体,表达着人与世界的关系。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维特根斯坦说:“语言的边界就是思维的边界。”足以说明语言功能的强大。
我们从婴儿时代牙牙学语开始,通过听觉认识世界,最熟悉养育者的声音。当父母听到孩子叫出的第一声“妈妈”或者“爸爸”时,会感到无比惊喜。孩子慢慢成长,在父母一点一滴的帮助下学会了认字,写字。“种下的白杨”,隐喻着生命里美好的期许,眼看着它长成明媚的秋色。
什么时候发现语言是利刃呢?在彼此的伤痛中,有一天,“嘴角抽搐”“双唇滴血”。生活里渐渐生出了无法和解的争执。怎能让语言割伤最亲爱的人?无法沟通的困境让人心累,但关闭心门,只会把爱你的人挡在门外。
歌里唱的“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郭顶《水星记》)不仅仅是爱情里的意难平,还有生命里的至亲至爱,那些遥遥守望着我们的人,正努力地通过我们的只言片语来理解我们的想法,渴望消弭代际的隔膜和渐行渐远的生疏。
孩子终究是独立的个体,不是父母的倒影或者镜子。经历多少人世的波折才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把“词语的沙子”锻造出“汉语的土坯”,小心翼翼成为一个周全、完善的人,不再用言语的利刺伤害他人。
想起扎加耶夫斯基那首怀念母亲的诗:
她是如何不停尝试
非她所长的事物而我是如何愚蠢地
揶揄她,比如在她
拿自己与逐渐变聋的贝多芬相比时,
我竟残忍地说,你知道
他有天赋,而她如何原谅了这一切,
而我如何记得,如何从休斯顿
飞往她的葬礼,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直到现在。
——《关于我的母亲》
诗行里的转折尽是追悔。在人生的至暗时刻,才懂得我们原本是相亲相爱的。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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