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老家,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小舅妈不见了,精神有异常,已经不见五天了。
这是我头一次听说小舅妈精神有问题,以往虽然鲜少见面,但每次碰面也没见交流有什么问题,还一直照料表弟读书,从小学到高中一路跟随给做饭洗衣。
今年表弟刚毕业签了工作,正是她享受好日子的时候,人却出了问题。这次回家才听说以前精神也出现过异常,但是治好了。可这一次,人不见了。
周六,舅舅从外地赶回家,表弟也给学校请了假回来,找了最新的照片打印出寻人启事,趁着天黑各个路段去贴,同时在朋友圈发动大家帮忙转发寻人启事。
周天,舅舅和表弟又分头去路上转,指望着能找到或者看有没有熟人见过她;父亲找关系去交警队调监控,希望能看到她路过的身影;外婆也是沿着家门前的河边,找了又找……
然而,希望太渺茫了,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条路,人还是晚上出走的,该往哪找都不知道。表弟住在我们家也是吃不下睡不着的,一直强忍着泪水。
好在,所有人心里都还抱着希望,最近没听说哪有出交通事故或其他死人伤人事件的,大家都还在尽力帮忙找。
可就在今天,母亲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在家门前的河里找到的,尸体都已经泡涨了,是去河边洗菜的人发现的。
瞬间,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谁都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快找到;更没人想到,找到的竟是尸体。
这么冷的天,那河水一定刺骨的凉,记忆里那河边有一段还有淤泥。她为什么会去河边?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在这么凉的水里她有没有挣扎?我不敢去想那些画面,可“穿着儿子给买的新衣服,满身泥污,身体发涨”的画面还是钻进了脑海,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昨天,我还安慰表弟,男子汉遇事不要慌张。可是现在,我连条安慰的信息都不敢发。
愿逝者安息我不敢想象,周末两天坐立不安的表弟,此刻是怎样的状态。更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也失去至亲之人时的画面。
二姨家的表妹晚上打来电话问情况,能明显感觉到她很震惊,声音都在颤抖。她说,我现在就想回家把我爸妈看住,让他们什么都不干哪都不要去。
是啊,遇到亲戚突然离世,我们可能没有“失去至亲”的那种痛彻心扉,但是会立刻想到自己的家人,生怕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开。
我们真的不敢去想象没有父母的画面,在我们的印象里,他们会一直在,他们会一直包容、照顾我们,他们是我们坚强的后盾。
尽管,我们知道父母终归会老去,但好像很少想到他们会离去,更不会去想,他们会突然离去。
可谁又知道,老天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带走他们。如果知道,我们就可以在那个时候不让他们去那个地方。相信绝大多数人愿意用自己十年二十年的寿命,去换取这个“知道”。
可惜,去哪找这个“知道”。我们总是想着以后,“等自己有钱了……”“等自己有时间了……”“等下次……”,总有太多的理由,让我们一次次放弃去与他们相聚。
这世上最让人后悔且无法弥补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么,我们还要有那么多的借口吗?我们挣得那些钱真的不够回去看他们的路费吗?我们真的不能放弃一部分社交和工作回去陪陪他们吗?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时光真的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
父母日渐老去,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所以,我们真的不打算,趁父母活着的时候,同他们一起创造更多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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