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登山
因为山在那里
为什么要去种地
因为地在那里
不忍山孤独
不愿地荒芜
于是
孤独地走过了一段又一段山路
荒芜的劳作了一片又一片田地
然后
山热闹了起来
地勃发了起来
那登山的人
收割了一座又一座孤独
那劳作的人
囊括了一片又一片荒芜
那登山的人
把所有的孤独打碎
用大洪水活成泥
捏成了一把厚厚重重的剑
扔进大火里烧
大火烧了七天七夜
它就这样看着火光冲天
映红了它的脸它的头发它的脚趾
后来
那登山的人也一跃而起
跳进了火光之中
大火又烧了三天三夜
再后来
火光熄灭了
那登山的人也不见了
它和它的剑
融为一体
铸成了一把真正的宝剑
那种田的人
把所有的荒芜集齐
归拢在一处
精心地种下一颗颗饱满的种子
日复一日地浇水施肥
直到那种子一颗颗破土而出
后来
那一棵棵树苗越长越高越长越快
向着天空直奔而去
再后来
那处荒芜变成了世上最密的森林
风经过的时候
穿越这片森林发出的声响
惊天动地
有时象古埙在天地间呜咽
幽远苍凉哀而不伤
有时象排箫在天地间歌唱
深婉柔美空漠高远
这美妙的旋律一段一段
余韵不绝连绵不断
那种田的人
放下它劳作的工具
站起身来
沉醉进了这无比美妙的乐曲之中
然后它
遗忘了最初的荒芜
——无尘壬寅立夏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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