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大眼,本剑圣到了,你们中草堂倒是来个人迎接本剑圣啊。”黄少天面对紧闭的大门,感到十分生气。
黄少天深呼吸,大声喊道:“我大老远从楚庭连夜赶来帝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远方的客人的吗?王杰希,你有本事抢生意,你就开……”
门开了,却没有半个人影。黄少天见没人出来迎接,自己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堂堂中草堂也要搞偷袭这下三滥的手段吗?”
走到中庭,黄少天意识到剑气来袭,剑尖直指黄少天喉咙,黄少天退一步化险为夷。
袭击者穿着中草堂弟子的青衫,手持初学者的木剑,黄少天反应快,从旁边的盆栽把枝干折断下来。
木剑向他砍去,但是招式混乱,毫无章法可寻,而且一眼就能看出破绽,而且对于黄少天来说,这个破绽十分凸显。
不出两招,黄少天就把他的木剑扔得老远了。刘小别的手腕说多了几条红痕,看来中草堂今天是要加菜了——藤条焖猪肉。
“哈哈哈没招了吧。你的速度挺快的,但招式之间错乱没有链接,无章法可寻,对方十分容易找到破绽。话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你们堂主就是这样教你们待客之道的吗?”
“难道折断别人家的桂花枝是你的做客之道吗?”王杰希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渐行渐远。
刘小别收起了剑,向来着点了点头。
黄少天转过身去,习惯用右手打招呼,就拿着枝干晃了晃,所剩无几的绿叶也掉光了。
王杰希一大一小的双眼瞪着他手上的枝干,这是他当年好不容易救活的一棵桂花树啊。
黄少天唯有用傻笑敷衍过去,恭恭敬敬地把枝干递过去,“哈哈哈,大眼儿,几年不见眼睛又大。你的弟子一进来就袭击我,我怕我拿冰雨误伤到他,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自卫的武器,所以……”
王杰希接过枝干,交给他身后的高英杰,然后转身便向大门方向走去,“难道堂堂剑圣连点分寸也把握不了吗?”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把可是冰雨,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剑了。我是怕,伤了你们中草堂的弟子,怕你们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向我们蓝溪阁动干戈。就算两家不和,我也是有怜悯之心的。”
黄少天就一直跟着王杰希走出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王大眼,你这是去哪儿啊。我大老远跑来帝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话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既然是中草堂待客不周到,王某也只能请剑圣大人吃顿饭赔个礼。上车吧。”
黄少天转了转眼珠子,便欣然地跳上了车,“果然不会食言。”
王杰希叹了口气,也跟着跳上了车。
两人跳上车的时候车子毫无动摇。
这香车内一应俱全,有书案,有文房四宝,有水果。一个精致的铜盆雕刻着梅兰菊竹四君子的图案,上面乘着的是冰块。夏天炎热,冰块能带来些许凉意。
黄少天盘腿坐在王杰希左边,中间隔着冰盆。
王杰希拿出随身携带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出了凉风。黄少天接受着凉意,更是舒服,风带过了冰气,凉爽了他的周围。
香车四角的流苏随着颠簸而左右晃动,两马齐驱。
中草堂在帝都南郊,一是为了方便采药而是能让弟子能够专心致志地修炼。帝都城内甚是繁华,城内有两大集市。
“哇,这就是帝都吗?好繁华啊!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我要带一些特产回去给阁主还有郑轩他们。哎,我说大眼你说带什么回去好啊?”
“豆汁。”王杰希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收起扇子,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烦闹的街市。
彩霞满天。远处几缕炊烟。菜贩子嚷嚷着回家看老婆,肉贩子吵着回家喝酒。
黄少天听到有卖糖葫芦的叫声,“哎,王大眼儿,你以前来楚庭的时候怎么会给我糖葫芦啊,那时候我们才刚见面。”
“因为过期了,变质了,所以才给你。”
一听到这个如此惨无人道的消息,黄少天捉起王杰希的衣领,“靠,你居然心这么脏,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
王杰希笑了声,用扇子轻轻打了他的手背。“从帝都到楚庭,最快也要三个月,就算御剑飞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到了,所以不可能从帝都带糖葫芦过去。”
“那你是从哪弄来的?快点给我从实招来。”黄少天又提了提他的衣领。
“是我遇见一位故人,他也是卖糖葫芦的。”
这么说的话就是新鲜的喽。
黄少天用傻笑去化解尴尬,松开紧抓衣领的手,并且帮他弄好衣领。“哈哈哈哈是这样吗?可是只有在过年逛花街的时候才看得到有卖糖葫芦的,平时怎么看得到。”
“我去学的,所以你吃的那个是我弄的。”王杰希嫌他整理的不好,自己又弄了一遍衣领。
“堂主,观星湖到了。”外面的车夫叫到。
不知不觉从繁华的西市到了人烟稀少的北郊。
黄少天立马咬着苹果跳出车厢,“哎?我们该不是去酒楼的吗?怎么来了这里?”
他们的马车停在湖边,四周环山,翠林满山,林涛呼啸。这里甚少来人,尤其是入夜后,所以这里少有人打搅,自然成了动物的乐园。自打入夏以来,和一边就开了荷花,湖中心是个亭子。这亭子与一般亭子无异,有亭翼然临于湖上者,摘星亭也。
可是,这亭子……
“喂,你们该不会是把我送到这里然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喂喂我先告诉你们别乱开啊,分分钟把你们给砍了。”
王杰希双眉颦蹙,“如果就在这里杀了你,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也会两败俱伤。”
“哼,算你们识相,所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说好的去吃饭呢。”
王杰希指了指湖心的亭子,“在那边。”
仔细一看,其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放着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哦!果然是中草堂很大手笔嘛。”黄少天看了看湖四周,“没有桥怎么过去啊。”
“这能难得到你吗?”
“我知道你们中草堂的人轻功了得,练就了凌波微步。虽然我轻功了得,可我需要找支点啊。”
王杰希用扇子指了指不远处的荷花群。荷花随轻风左右摇摆,淡香飘散。
“小心点,荷花群下面是淤泥,掉下去可没有衣服换啊。”
王杰希嘱咐完别起下裳,就飞了过去。
对,就是飞了过去。
一般人的凌波微步会踏在水上,溅起水花,可王杰希不会,只会像蜻蜓点水般,踏出涟漪。
黄少天也不甘落后,步步生花,荷花没有摆动,轻的比清风拂过还要轻盈。鱼戏莲叶中,黑影略过,吓得游开,泛起涟漪。
王杰希已经坐下来等着黄少天到达,“怎么这么久,不像你啊。怕掉下水?”
“你才怕呢。我可是善水的。”黄少天看着桌面上的美味佳肴赶紧坐了下来。“今天晚膳这么丰富啊,宵夜也免了。”
“敢情你们楚庭的东西不好吃的所以每天都要吃宵夜?”
“才不是呢,楚庭把的东西都比你们的好吃。就是因为太好吃,所以宵夜也不能落下。你懂吗你。”
“那你就别吃了。”
“不行,我饿。”
观星湖是中草堂花重金买下来的,因为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如果以俯视来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湖大致是一个六芒星的形状。这座亭子建在湖中央,没有桥与岸边相连。
夏天入夜后,这里会变得如梦似幻。
酒足饭饱后,黄少天对这顿饭赞不绝口,但就是比蓝溪阁还差那么一点。
“我说,王杰希,你这次找我来干嘛啊?”
王杰希抬头看着他。
黄少天也正对着王杰希眼睛,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星星。然后又发现,不止他的眼睛里有,他自己也有,周围也有。
天上的星辰在水中倒映,天上湖面都是星辰,这个摘星亭成了众星拱月。
黄少天蹲下身子,轻拨水面,星星就在他手上,双手捧起水,星星还在他手上。水很快从缝隙里流走了,星星也走了。
“王杰希,这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星星,是不是从你眼睛里面释放出来的。”
黄少天酒劲上来了,湿漉漉的手扶着自己的头,“我去这酒劲真大,这酒是有多烈啊。”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累得向前倾,幸好有王杰希扶着,不然他就要掉下水了。
星星的光芒微弱,但如果聚集在一起呢,也能散发太阳般的光芒。
“众星为我指引,星辰变。”
王杰希嘴里快速地重复这句话,两人的身体被光圈包围,星星的排列竟然也变化不一。
星星组成一个阵,王杰希见情况,便很快地在黄少天的腰上拿出放在腰间的玉哨子。
空中出现了一副地图,是由星星组成的,很快这地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的身体也没有光圈包围,唯独玉勺子还在发着光,但不一会儿,光以也消失了。
黄少天已经在怀里睡着了,嘴里还在喃喃说着梦话:“哈哈哈,王杰希你眼睛里有很多星星,好漂亮啊,”
王杰希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么喜欢的话,以后给你看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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