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人间草木》
几年前，我买了一本汪曾祺的《人间草木》，我时不时拿出来读一读，越读越觉得汪老写的文章不仅语言精炼，文字活泼，而且很有生活趣味。
今天我又重读了一遍他《人间草木》中写的“昆明的雨”这篇散文，感觉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分享给大家。
昆明是全国文明的旅游城市，假如我去了一趟昆明，我该写些什么呢？因为昆明太大了，昆明的雨水丰沛，风景优美，昆明的各种植物、鲜花都很繁多，假如让我来写“昆明的雨”，该从哪个点入手才能把昆明的特点写出来，而且能够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今天读了汪老写的“昆明的雨”，我受到了很多启发。
汪老开端并没有直接写与昆明的雨都有关的任何句子。而是巧妙的写到：一个朋友让他画一张画，要体现昆明的特点，他想了很久，最后给他朋友画了一幅画。画的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方，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并题字如下：
昆明人家，常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上，能存活开花，与此可见，仙人掌的生命之顽强。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及鲜腴。笔锋一转，他写下：
“我想念昆明的雨”——正文开始
读完以上这些文字，我仔细想了想，他给他朋友画这幅画题字中，不就是把昆明的特点给写了出来吗？倒挂的仙人掌都能活，说明昆明的雨水多，雨水多，树木繁茂，蘑菇就多，他不就是想写昆明的雨，昆明的蘑菇，昆明的水果，昆明的花吗？但是他运用了非常巧妙的方法，引出了他将要写的事物，可见，汪老师不愧是写作高手。
一、汪老从雨季的“长”，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开始写起。
他说：到了昆明才知道，有所谓的“雨季”，昆明的“雨季”相当长，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续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雨季气压不低，不使人气闷，任何人都舒适。
昆明的雨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表现在以下的句子中。
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的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汪老说他的画是写实的，他是亲眼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特别是旧日的昆明，人家的门头上都是用于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就是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绳穿了挂在钉子上。昆明的仙人掌比较多，且极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因为仙人掌有刺，猪羊便不敢进菜园吃菜。
二、汪老写“昆明的菌子极多”
他说雨季逛菜市场随处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上的桌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炒牛肝菌必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菌要略贵一点，这种菌，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枞，味道鲜浓，无可方比。但并不真的贵的惊人。一盘红烧鸡枞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虽然名贵，但是这种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为了说明云南的鸡枞不难得，他还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还介绍了干巴菌、鸡油菌。他把每一种菌类的颜色、形状都描写的非常具体、形象。烹饪后的味道如何，都描写的很生动，让人味觉大开。说明汪老是热爱生活，喜欢品尝美食的人。
三、汪老还写了“雨季的果子，是杨梅”
他介绍了苗族卖杨梅的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板尖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石阶一角，不时吆喝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他介绍了昆明的杨梅，大小如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火炭梅”。一点儿都不酸。为了突出昆明的杨梅好吃，他说：“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这样的写法，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四、汪老写昆明雨季的花——缅桂花
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但它不是兰花，花的味道、颜色稍微有点像桂花，其实跟桂花也没什么关系。他在家乡看见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树是大树。他写租住在别人家时，院子里的那棵高大的缅桂树，开花时，主人和养女，都会搭着梯子摘许多花，拿到花市上去卖，有时也给租客家里送一些。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他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最后，写他去一家酒店吃饭， 看到院子里一架大木香花，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胀的花骨朵儿，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因为下雨，暂时走不了，一直坐到午后，引起了他淡淡的乡愁。四十年后，汪老都不能忘记那天的情味，并且写了一首诗：“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文章结束语。
汪曾祺写昆明的雨，首尾呼应。其中包括有风土、人情、景物、地理特色、饮食文化等方面的描写，还夹杂着他淡淡的怀乡之情。读后，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202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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