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

 2009-03-26 02:42 星期四

凌晨4点，深黑的海面上偶尔有白色的浪线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乌云从头顶一直翻滚纠缠着远抵天边，猎猎风中传来海藻的味道，冰冷腥咸。

朦胧的光里，视野全是黑与白的噪点。看不清悬崖与海水的界限，也分不清天空与海面的交缠。涛声轰隆湮没一切意识，而尖啸的风声又刺痛着它醒来。

天地沉睡，太阳在地平线以下23°，而我独立。

一年有一次或两次，一个人迎接世界醒来前，深入灵魂的颤栗。

这是我的理想。

一个爱人。

她必须善良，由是我可以完全信任与她，面对面凝视时，闭上眼安睡时，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别两地时，我可以拥有完全放心，安然的心境。

她必须美丽，由是我可以去赞美她，去充满爱慕地看着她，一个下午也不疲惫；可以一个晚上想着她，也甘之若饴；也可以为她拍很多美丽的照片，一边拍，一边在心里感谢命运之恩典。

她必须有光有热，由是我可以尊敬她，反照自己的缺点而更加精进；纵使燃烧我的生命来照亮她也在所不惜；纵使离开这个世界，也不可以离开她。和她在一起，我们都拥有一个新世界，和她在一起，比自己一个人时更体会到自由。

这是我的理想。

一个孩子。

我对他（她）完全没有要求。他（她）只需是快乐的，健康的。我要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告诉他（她），至于爱不爱记得住，那随他（她）去吧。我要做的，是陪着他（她），或者远远地看着他（她），为他（她）快乐或担忧，挂念或依恋，为了他（她）满心的爱与哀愁。直到我们的一方离开了世界，才会断绝这关系。

这是我的理想。

哦，我的理想。只是我内在无限延伸的野心的投影罢了。

我喜欢它，但是我必须能驾驭它。

或者，就坠入这野心的火海，焚烧殆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