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北京的月亮,却不是家里的月亮
我记得家里的月亮是有道伤疤,有道豁口的
露出清浅的哀伤
却也是最长最长的相思
惦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儿
那道豁口越来越大
大到一个碗,一个盘
可以盛一碗妈妈熬的黄糊涂
可以盛一盘爸爸炒的西红柿炒鸡蛋
那道豁口,我始终记得
一直记到现在,想忘也忘不了
怕是刻在骨子里,融到血肉
那道豁口的月亮如今看不见了
看不见那一道清冷,看不见那一道银亮
看不见我无数次躺在床前想着念着盼着
日子什么时候熬到头
那道豁口什么时候补上
用母亲纳千层底布鞋的针一针一针缝补
母亲一手拿针缝补一遍安慰受伤的月亮
月亮的光辉映白母亲的手,脸,头发
竟把母亲的黑发映成白发
父亲拿着胶水把那一道豁口粘上
就像父亲粘补我骑的那辆上下学扎破的自行车后轮胎
第二天,我的自行车又是满满的元气
我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布鞋
骑着父亲亲手为我粘补的自行车
越来越热,越来越多的力量
月亮那道豁口慢慢愈合
只是伤疤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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