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经开三中初2025届2班 GUOJIAYING
每当儿时去外婆家,我都会习惯性的朝楼下的一个门缝里张望,不出所料,总会有一根拐杖靠在那里,这表明着,她在家里 ,便会迅速上楼,敲响那扇偏旧的大门。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婆在我的印象中并不深,说实话那时我并不大喜欢外婆。因为年龄尚小,心底幼稚,总会因外婆一来母亲就一心照顾她而不愉快,所以每次她来,我都表现得冷漠,对她不闻不问。但外婆很大度,总是神情温和的挑起话题,尽管我的态度依然是那么不好。到后来,汲取的知识越来越多,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才明白我对母亲有多爱,母亲也是这样对外婆的,从而我的态度也就端正了,并打心底尊敬她。
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外婆也越来越苍老,所以拐杖的位置也开始变化,出现在家门口。白色的拐杖衬得那扇门,更加孤独。我也看不到在外婆家中,外婆挪着脚步,精气十足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随之而来的,是拐杖跺地的"笃笃"声.....那时,母亲生病,父亲要带她去外地治疗,便把我托到了外婆家.因为我常披散头发,显得十分不雅,于是在我上完辅导班回来不久,她拄着拐柱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串皮筋,嘱咐我把头发扎好.外婆家离店铺不近,再加上她腿脚不变,我是无法想到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当时只是乐呵呵的跑过去接过皮筋,说了句谢谢?
事情发展的总是不可预料,那年我忙于备考,心情沉重,而不巧的是外婆病了,严重的都认不出我.我害怕,我紧张,却只能默默祝福。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外婆撑到了过年.我还记得,我和父亲兴高采烈的去看望她.
那一年,我12岁,外婆八十岁。我还记得,在外婆家,陈列的物品原封不动,床铺叠得整齐,地面光滑干净,只是屋子中间,多了一张照片.那是她,我的外婆.我还记得,在那个即将生机勃勃的春天,在听着哀戏,看着哀面,拼命忍住即将从眼眶里流出的眼泪的那个本应该欣欣向荣,万物回春的那个季节,外婆应着春水,永远的,随春泥而去.我还记得,黑白色的照片,短得精明的头发;黑白色的照片,深得严重的皱纹;黑白色的照片,笑得慈祥的面孔.那是她,我的外婆,我的不服老的外婆,我的嚷嚷着要活到一百年岁的外婆!
那个可爱的小老太太,娇小的小老太太,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坟,就静静的突兀着。
那根拐杖,我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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