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一只小飞虫被风扇吹得七仰八翻,它收拢透明的翅膀,迈着细长腿在蓝白相间的格子桌布上艰难爬行。
我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万分沮丧。
今天厂里没多少货做,中午11点就回来了,准备给老公儿子做饭。一回家,儿子的作文只写了一半,要补的数学作业也没补,电视上正放着光头强。人却跑没影了。老公依然坐在轮椅上,微仰着头,闭着眼,裤子上一股尿臊味。
儿子跑到别人家看网络电视去了,还拿着手机。我把他叫回来,收回手机,心里的压力变成了怒气:“昨天抄生字,一整天时间才抄了十课,还一定要我陪着做!四年级的孩子了,哪有这么不自觉的?今天作文又没写完!”电视,手机,还带着楼下租房的小朋友。“不好好学,长大以后怎么办!”我冲他吼道。
老公偏瘫两年了,我上班才三个月,他不能动的右胳膊就有点肿胀。“你没事的时候要自己抬胳膊,要自己煅炼才能好!吃喝拉撒就知道叫,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弄你!”我不下百次地跟他讲,他就是不听,不动。“躺着坐着都不动,你等死啊?”我冲他喊,他咧嘴笑笑。
今天厂里也没挣几块钱。计件工资,都抢着拿货,我想拿几个来补数,对面同伴回头喊:“我要做的。”唉,就让你们做吧,下午干脆不去了。坐在椅子上,我用微信给老板请了半天假。
桌上的小虫还在左摇右摆地爬,就像现在的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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