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笑望风云 | 来源:发表于2020-07-21 17:17 被阅读0次

蔓向四面八方伸出她纤细柔弱的手臂。她心中有种莫可名状的不安全感。特别是夜晚来临的时候,她看不到自己的手,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除了那点风中残烛似的意念,她似乎整个地被黑暗、被那种浓墨汁一样粘稠的东西包裹了、吞噬了。

“呜——”黑暗中,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像一阵劲风吹得蔓簌簌发抖。

“我要找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蔓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

东边的天刚泛出鱼肚白,黑暗还没有完全退却。蔓已经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探寻那个“强有力臂膀”了。

她蹚过一片土疙瘩,爬上了一块大岩石。岩石有些光滑,只在凹槽处长了些零星的绿苔。

“嗨,你在干什么?”绿苔好奇地问几次抓空的蔓。

“我想找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蔓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更多的手臂,边喘着粗气回答。

“什么?臂膀?你要那东西做什么?”绿苔不解地问。

这次蔓没有很快回答。她正专心地向岩石的一个小凸脚甩出她的长手臂。

“成功啦!”蔓险些叫出声来。她终于抓住岩角,向上攀了一步。

“呼——”蔓轻松地吁了口气,莞尔一笑道:“那我就不再害怕了啊!”

“害怕?害怕什么?”绿苔仍然不解。

“害怕——害怕——”蔓陷入了沉思。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更确切地说,她无法描述心中的那份不安和恐惧。它们比黑夜更宽泛、更无形、更难以捉摸。

“哈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却要寻找什么臂膀,真好笑!”绿苔笑得花枝乱颤,险些从石头缝上剥落下来。石上的泥土实在太少了。

蔓有些脸红了。但她并不打算停下向上的步伐。她的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在鞭策她、鼓舞她、诱惑她。或许就是那个坚强的臂膀吧。

“我从来不害怕什么。因为我从来不想什么。我活着就是活着。只要有一点泥土,有一点水分,有一点阳光,我就吃了长,长了吃。”绿苔心满意足地说。她想挥舞手臂来助兴,可惜它们太短,不能在空中招摇。

蔓不再言语,一步三滑地爬啊爬。

当她攀到岩石的最顶端时,已是十天后的一个清晨。她快乐极了,平躺在石上,享受着清凉的晨风,享受着数日辛劳后的休憩。

一只山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尖叫着落在了蔓的绿裙上。

“叽——叽——叽!这里什么时候被一堆藤蔓占据了!这可是我清晨练歌的地方!我一会飞就被父母带到这里。这可是我家祖传练歌的地方!”山雀一口气嚷了那么多。细腿在蔓的裙上蹦来跳去,好像蔓是一张弹簧床。

“喔,不好意思!我只是爬上来看看风景。”蔓抱歉地说。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再袒露心迹。

“哈哈!不是争地盘的啊!那就听我唱歌吧!我的歌唱得好极了!你一定会喜欢!叽——喳——叽——喳——叽叽喳。”山雀又唱又跳,唱到兴头处,翅膀得意地扑打了几下蔓。言下之意,兄弟我的歌唱得不赖吧。

蔓不禁笑出了声。她不知道眼前的山雀为什么酒醉了似的快活。

“你一直这么快乐吗?你没有害怕的时候吗?”蔓好奇地问。

“啊哈!——叽喳喳——叽喳喳!”山雀像一位被迫中止花样滑冰的运动员,好不容易才拖泥带水地收住了歌喉和舞蹈。

“我的歌好听吗?我的舞好看吗?不管你认不认可,反正我自己是很迷醉,很快乐!每天一大早,我就飞到这块岩石唱歌跳舞,迎接太阳的到来。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山雀蹦跳着说,声音里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夜晚呢?夜晚不孤单、不害怕吗?”

“哈哈!夜晚我睡觉,睡呀睡觉觉。白天我唱歌呀,唱支哥儿迎太阳。”山雀说着便放声歌唱起来。

蔓噗嗤笑了。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快乐的活物。她从落地起,就无依无靠,体内的基因驱使她本能地四处寻找,以对抗内心的不安。她周边的朋友一直也很支持她的做法。“去寻找坚强的臂膀吧!我们自身太弱小,一阵微风就可以折断我们的腰!”纤细的小草心有余悸地说。刚刚一阵大风差点把她刮跑。

“嘣!”一声突兀的枪响打破了愉快的谈话。

山雀栽倒在了蔓身上,翅膀没有完全张开就僵化了。汩汩的热血染红了蔓的绿裙子,也湿润了蔓的心。

“啊哈,我的枪法不错吧!”人还没有到,就听到一阵欢快的叫喊声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

一位黝黑壮实的小伙子用气枪挑下山雀,提起看了看又扔远了。

“太瘦了,不够塞牙缝。还是去那边山看看。”

“那你干嘛打它呢?”另一位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边走边问。

“好玩啊!这么小、这么远,我都能一枪即中。'嘣'!哈哈,我的枪法真不是吹的!”小伙子得意洋洋地答道。

蔓的心筛糠似的抖动起来。良久,良久,她才平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太阳已经悄然西垂。血红的残阳染得漫天漫地都是山雀的血。

很奇怪,这个夜晚蔓居然没有害怕,没有做噩梦。她一直睁着眼睛望着黑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缕温暖的晨光唤醒了她。

她的心不似昨天那么沉重,那么疼痛了。或许时间、阳光是最好的疗养剂、创口贴。可是她还是有些快乐不起来。没有山雀歌舞的早晨安静得像黄昏。

不恐惧并不能避免恐怖事件的发生,我的寻找还会有意义吗?蔓自己问自己。没有休息好,她显得格外憔悴。叶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她慵懒地攀附在石头上,好像所有的精气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突然,她觉得自己靠近根部的茎处有一种凉凉的、滑滑的异样感。

她俯身一看,原来是一只小蜗牛。他正沿着自己的茎叶一步一步往上爬。那样子很专注、很自得,也很可爱。

“你要去哪里,蜗牛先生?”蔓问。

“我——啊,我——没——有——目——的。我——只——是——爬——爬。”蜗牛慢吞吞地说。他说话的速度比爬的速度还要慢。多亏蔓今天不想动,有大把时间来听字一个一个落在叶片上。

“那为什么要爬呢?”蔓也被传染了似的,不自觉地放慢了语速。

“不——爬——就——会——僵——死,僵——死——的——不——会——爬。”

蔓不禁打了个寒战,山雀冷而硬的身体跃出了她的脑海。她的心加速了跳动。

我不能僵死在这块石头上,我得走!我得走!仿佛有根无形的鞭子在追赶她。蔓慌不择路地往岩下跳。

她发现自己飞了起来。山风在耳畔呼啸。杂草、灌木在地上招手。

从岩石上跳下的感觉并不坏。蔓的心底又升腾出了一丝生气。她快速地伸出一只又一只手,并且把腰肢拉长。她太想拥抱朋友们了。

当她把一大蓬茅草拥入怀中的时候,已经是跳下岩石后的第六天。

“嗨,真想你们啊!”蔓深情地说。

“我们也是!你爬那么高,看到了什么?”茅草的声音有些沙,而且喜欢边说边摇头,像位教古诗词的先生。

“嗯——”蔓仔细地回想半个多月来的见闻,慢条斯理地说:“大岩石、绿苔、山雀——”讲到山雀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啊哈,真棒!你是我们的骄傲!只有你可以越过阻碍我们视界的岩石、树木,看得更多、更远。而我们一辈子只能枯死在出生的地方。”茅草并没有注意到蔓的情绪变化。她滔滔不绝地倾诉着心中的羡慕、嫉妒、恨。

蔓本来还想谈谈山雀的死,可是茅草的表现让她突然发现彼此并不在一个思想维度。

“要是我们也有你那么多手脚,也可以像你一样浪迹天涯就好了!我们就不会成为动物们嘲笑的井底蛙、乡巴佬了!”茅草加了声重重的叹息作为结束符。

“啊——”蔓真不知道怎么接茅草的话茬。她很想说我并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笑话,也不是为了让别人羡慕才去外面寻找。

“蔓啊,你要去更多的地方,去见更多的世面,回来了再好好地讲给我们听!哼,看蟋蟀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炫耀他们的博闻广识!”茅草顿了顿首。

蔓确实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位熟悉而陌生的朋友,轻轻地说:“好啦!我要走了。我还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噢!蔓我真舍不得你走!你是我们的骄傲和偶像!多走,多看,回来告诉我更多的见闻吧!”茅草再次拥抱了蔓。

蔓拍了拍茅草,微笑着离开了。她的心里有层淡淡的愁雾。她不知道为什么儿时的好伙伴长大了就会越来越陌生。

蔓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开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在哪儿。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不停地走,就像蜗牛说的,只有僵死的才不会走。

蔓在穿过草坡的时候遇到了一棵只有大拇指粗的枫树。当时蔓没注意,以为途经的不过是寻常的灌木。

“嗨,你从哪里来?”一句带着稚气的话叫住了蔓。

“我从岩石那边来。”蔓有些惊疑地答道。

“那你看到我妈妈和兄弟姐妹们了吗?”枫树问。“就是一些很高很大的树,树冠直插云霄,树上长满了会变色的手掌。春夏是绿色,秋冬就成了火红色。”小枫树才停了一会,又赶紧补充道。

“喔,我还从来没遇到过比岩石还高的树呢。我真希望遇上,也许他们就是我要找的坚强臂膀!”蔓有些兴奋地说。

“什么岩石?就是稍远处那块黑色的石头吗?哈哈,那可比我高不了多少!”小枫树神气地说。

“可比你高多了!”蔓不高兴地说。她不喜欢枫树的轻狂劲。

“嗯,也许吧。但只是现在。过些时候,我可比它高多了。那时我一伸手就够得着天!”小枫树信心满满地说。

“是吗?有这么高的树吗?我从出生到现在见到最高的树就是檵木老爷爷了。他说他比我的曾祖还大。可是他歪歪扭扭的,跟岩石差不多高。他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他这样最好。”

“哈哈!我还是种子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我们枫树棵棵顶天立地,是天地的骄子!树只有这样才不枉来这世间一遭!”枫树铿锵有力地说。因为有些激动,枫树羸弱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可是,你和我所见过的灌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啊?”蔓有点不太相信。

“呵呵,光看外表,目前我们是差不多。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如果你见到我的家人就不会这么说了。”小枫树自信地说。

“你的家人在哪?”蔓有种直觉,也许枫树就是她要找的臂膀。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是风带我来这里的。我想要是谁见到了他们,就帮我捎个口信,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扎了根、安了家。虽然这里的土地有些贫瘠,气候也不是很适合我,但我会牢牢记住妈妈的嘱咐,会长成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的。请她放心!”小枫树动情地说。他有些想家,想妈妈。这里到处是纠缠他、嘲笑他的杂草。他每向上长一些,地下的根就必须穿破更多抱成团的草根。

“好吧。你真是棵特别的树!你的身体只有灌木高,可是你的心却有天那么高!你的处境看起来很不妙,可是你的状态却不赖!”蔓微笑着说。她对这棵不起眼的小枫树有些刮目相看了。因为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某种力量。

“哈哈!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也谢谢你对我的理解!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棵不嘲笑我大言不惭的草!你也是棵很特别的草!”小枫树快乐地说。

“不,我太普通了。我就是一棵很平凡的草,我......”蔓犹豫了下,接着说:“我和身边的小草一样,那么渺小,那么柔弱,一阵风、一阵雨就会令我们大惊失色。黑夜更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没有啊,你很勇敢、很强大。你敢独自穿行在这荒坡上,不是很了不起吗?”小枫树真诚地说。

“可是,那只是因为我害怕。前面我不是说了,我在寻找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蔓淡淡地说。

“嗯,我不太能理解你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小枫树顿了顿,认真地打量了下蔓,似乎想从她身上看明白点什么。接着又近乎自语地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更确切地说,我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当风吹着尖锐的口哨把我从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抢走时,我尖叫了起来,我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不安,我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可是,很快,我想起了妈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她说,'你们有一天都要离开妈妈,那是你们的命运;你们都会在某处安家、成长,长成妈妈这样顶天立地的大树,这也是你们的命运。既然是命运,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吧!你们要记住,你们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拼命地吸取养分,拼命地往上长,无限地去接近天空,接近太阳,那时你们就会知道一棵枫树的全部骄傲、尊严和快乐了!'妈妈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我很快安静下来了。我便闭了眼,任由风把我扬起又抛下,抛下又扬起。当我感觉自己不动时,我就搁在了这草丛里。这就是我的家,命定的家。”小枫树停住了话语,安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在谛听什么。

蔓也不再言语,她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存在。这种存在无影无形,但却可以令她这样安详、平和、无所畏惧。

蔓向外寻找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她很想遇到小枫树的妈妈,想靠在她身上听她讲些什么。她讲得一定很有力量,一定可以让我不再恐惧不安。蔓这样想着,浑身充满了前进的动力。步伐比以往快了很多。

当蔓看到一片高耸入云的松林时,已全然忘了自己跋涉了多久。

“哇,世间真的有这么高大的树!”蔓叫了起来。

匍匐在高大挺拔的松树脚下,蔓战战兢兢地说:“您,您像枫树一样高大,但没有枫树的手掌。您......您是......?”

“呵呵,”松树和蔼地笑了,缓缓地道:“我是松树。枫树是我们神交的朋友。”他的声音呈中性,像钟声一样低沉。

“喔,松树您好!您可以让我靠靠吗?我不停地跋涉,爬过高大的岩石,爬过长长的山坡,就是想找您这样强有力的臂膀!”蔓险些落泪了。她这一路走得并不轻松。她向松树倾诉了心中的恐惧不安。

松树微笑着听她说完,淡淡地道:“你回头看看你自己吧。”

蔓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她看到自己的绿裙子泼泼洒洒,已绵延成了一条长长的绿带,像条绿色的巨龙。蚂蚱、蚂蚁、绿虫等许多昆虫正在她身上欢快地或跳或走或爬,显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安乐窝。蔓自己都惊呆了,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在她心中,她还是那个柔柔弱弱、需要别人保护、纤草一般的小蔓。可是眼前的自己竟像一棵卧倒的松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蔓喃喃自语。

“那是你的恐惧,更是你的执著。”松树朗声道。

蔓仍然不解,她呆呆地仰视松树。

“你还害怕吗?”松树继续说道。

“不,不,我自己,我自己居然也有那么粗壮有力的臂膀!”蔓不像回答,像自语。

“呵呵,那就是了。那不是你正要寻找的东西吗?”松树笑道。

“可是,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有了呢?”蔓百思不解。

“恐惧没有打垮你,就会成就你。你还要继续寻找吗?”松树问。

蔓向后望了望,又向前看了看,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没有了恐惧,我的寻找已然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动力。”

“有些东西,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松树说完,便仰望头顶永远深邃的蓝天,静默不语了。唯有风像上帝永不停息的信使,向众生传递着神秘的旨意。

蔓的心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找到坚强臂膀的喜悦。她呆呆地躺在松树脚下,试图思考点什么。可是脑中白茫茫一片,像洪荒的宇宙。

蔓似睡非睡地躺了不知道多少天。“嗡、嗡、嗡,这里开了好多花,快来采蜜!快来!快来!”一群喧嚣的蜂蝶惊醒了蔓。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身上居然开出了一串串紫色的花朵,美丽极了。

一股暖流涌遍了蔓的全身。她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嘻哈的姐妹。

忽然,小枫树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她说,'你们有一天都要离开妈妈,那是你们的命运;你们都会在某处安家、成长,长成妈妈这样顶天立地的大树,这也是你们的命运......那时你们就会知道一棵枫树的全部骄傲、尊严和快乐了!'”

“小枫树,我也知道一棵蔓的全部骄傲、尊严和快乐了!谢谢你,小枫树!谢谢你,妈妈!谢谢你,大岩石!谢谢你,绿苔、山雀、蜗牛、茅草、松树、等等,一切的一切,包括恐惧!”蔓轻轻地自语道。

“小枫树,对不起,我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因为我不会再向外寻找了。但是,我深信风会把你的问候、你的祝福送给妈妈。我也祝你早日高过大岩石!”蔓说完便像松树一样静默了。她知道语言于她已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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