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心想,红豆就是他心里的佛,千山万水与她,不过毫厘。
“小和尚?”
“小和尚?你醒醒啊”红豆焦急的呼唤着躺在地上的小和尚,怎么唤都没有回响,她伸出手探了探小和尚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红豆望了望四周,空寂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卷起衣袖,费力的拉着小和尚准备带到自己家去好替他检查,红豆一边拖一边自言自语着:“哎,怪我运气不好,上山遇见了你个小和尚,还偏偏晕倒了,作为一个医者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啊啊啊啊我真的是……”不停的抱怨的红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没有发现小和尚嘴角那邪魅的一笑,以及一些惊讶——她不记得他了。
认命的红豆略带哀怨的拖着小和尚,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她熟悉的房子旁,然后做了一件让小和尚差点露馅儿的事情——一到自己家的红豆迫不及待的丢下了小和尚,自己也一股脑的趴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咕囔想不到你看着不大的个头这么重,和尚不是都吃素,你这么多肉哪来的,气死本姑娘了,一边说还一边戳了戳小和尚的头,说你是不是偷吃肉了,是不是偷吃肉了?
被红豆戳不停的不休心里嗷嗷大叫:你再戳你信不信我起来咬你,咬你!我还是个病人,病人!虽然是装的……就在不休快爆发的时候,他感觉到——那只手停了。
“咳咳,那个小和尚啊,我不是故意戳你的啊,我是个大夫,我这是在给你问诊,对就是给你问诊呢,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啊”说着红豆就拿起了小和尚的手,一本正经的号脉,对,很正经!
“咦,你这也没什么毛病啊,脉象平稳,怎么回事啊”
不休见快要露馅儿了,假装咳了两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环顾了下四周,很“虚弱”的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问这是在哪?”
“哎呀你醒啦?喏,这是我家,我在山上采药结果遇到你昏迷了,我没办法只能把你拖回来啦,你得谢谢我,不然啊你就只能暴尸荒野喽,不过我刚刚给你号脉你身体没什么问题诶,你怎么会晕倒在那?”
不休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饿的。
听到这个答案的红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是饿晕啦,哈哈哈哈,走,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便起身,然后扶起小和尚坐到家里去。
“小和尚你先喝口水我来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等着吧,话说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不休”
“咦,好奇怪的名字啊,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呢?嘿嘿。”
“愁是心上秋,秋是愁不休”不休在心底补了一句,我以前叫见兮,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啊,这是你名字的由来吗,我叫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的红豆”
“你的名字很好听”不休一抹苦涩的说道。
红豆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张了张小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啥,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这一切,不休都看在了眼里。
“小和尚,我叫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的红豆,你要记得我的名字哦”
“你要我记得你的名字,那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哎呀你的名字呀,我不知道,不过,你长得这么俊,真是让我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哇,我就叫你见兮好了,这样我就好像每天见到你一样,怎么样?怎么样?”红豆一边说话一边就朝小和尚靠了过去,好不亲近。
“咳咳,姑娘,请自重,我是出家人”
“出家人又怎样,出家人还可以还俗呢,你看我们多有缘分那,前些天刚遇见你,今天又遇着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待在寺庙里甚是可惜,不如跟我归家去吧,小和尚,跟我浪迹天涯,做一对江湖野鸳鸯!”
回忆在这嘎然而止,嘴角微扬的不休就这样顿住了,当时,若当时他顺从自己的心答应红豆,他们会不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休悲伤的神情不容掩盖,他就这么盯着红豆看,熟悉的模样,熟悉的身影,唯一变的,就是红豆忘了他,而且一干二净,他就这么痴痴的瞧着,直到红豆端着刚出锅的东西拿到他眼前。
红豆见不休这般眼神瞧着自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小和尚啊,你,你这么瞧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快来尝尝我做的点心啊,香喷喷的香酥草饼哦,我最爱做的就是它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爱做这个,嘻嘻,里面还有红豆哦,快尝尝。”
不休见着他吃过许多次的香酥草饼,眼泪就那样在眼眶回旋,他缓缓的抬起手拿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泪水瞬间滑落。
“哎,小和尚你别哭啊,我这草饼这么好吃啊你都吃哭了”
“没事,我就是好久没进食了,有点情不自禁”
“噗,这样啊,呐,这盘都给你,你慢慢吃,以后你想吃我再给你做”
其实红豆不知道,不休有多么想念这个味道,从前每天都能吃到的时候觉得腻,待到再没有人给他做了,他才知道他有多愚蠢,而他的不休,是为了她取得——生生世世,与尔不休,即便她忘了他,也没有关系,他有许多时间陪着她,他可以等,直到她再次爱上他。
不休的思绪就那样伴随着香草的味道回到了远方。
“小和尚,快来,我又来找你啦,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你看你那么瘦你要补补,喏,这是香酥草饼,你们出家人呐不吃荤我就拿糯米跟白糖做的,里面加了红豆哦,你快尝尝”
“你干嘛总是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被方丈骂的,还有你的这个什么饼,我都吃腻了,你就不能换一个?”见兮一脸嫌弃的看着红豆,眼角瞥了瞥门后面的衣角,兀自镇定。
“可我想见你,而且……其实,我只会做这个,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去学其他的,你等我学好了做给你吃”不等见兮说完红豆转身就走了。
“对不起”见兮望着红豆远去的背景,在心中默默说道。
“那姑娘走了?”方丈从门后缓缓走了出来。
见兮作了个揖恭敬的回答道:“是的,方丈,她最近应该都不会来了”
“出家人,本就该六根清净,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那姑娘来我佛门净地了,可懂?”
“方丈我知道了”
方丈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徒留见兮一个人,站在寺前,良久。
而离开的红豆,自己躲在小茅草屋里哭了起来,本以为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她越哭越伤心,从一开始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和尚的态度变得这么快,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等她哭够了,她又变回了那个活泼的红豆。
“对,一定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见兮吃腻了,我去学点新花样哄他开心,他一定就变回来了”红豆心里这么想着就立马付诸行动了。
半个月后,红豆拿来了她做的新玩意——佛手金卷,这个菜的做法有点繁琐,红豆学了好久才学会,手上也被烫了好几个泡,可是她全然不在意,她在寺门前望阿望,想着要见到见兮的喜悦,想着他吃到好吃的神情,嘴角就那样弯了起来,很是迷人。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很烦你啊”
“你不是吃腻了我的草饼嘛,呐,你看我去学了一道菜叫佛手金卷,看,是不是很诱人,应该很合你们出家人的口味吧”红豆说着小心翼翼的把盘子拿到了见兮的眼前。
“你的手怎么了”他看见了红豆手上的水泡,紧张的抓住了红豆的手。
“啊,我这个,没什么事,就是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你快尝尝呀,我做了好久的呢”红豆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瞧着不休,一眨也不眨。
见兮强忍下心里的感动与心疼,猛的推开了那双手,烧好的菜就那样散落满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你不爱吃就算了,你干嘛把它打翻了,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就这么欺负我,就因为我喜欢你吗,凭什么?”说着说着红豆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满心的委屈。
见兮暗自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强忍下想拥抱红豆的冲动,自己给自己洗脑,你们是没有结果的,佛门中人,最忌情爱,你要清醒点,不要糊涂,毁了一生基业。
见兮深吸了口气,用冰冷的声音对红豆说道:“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缠着我,逼我吃我不爱吃的什么点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又何必纠缠与我”
绝情的话从见兮的口中说出,红豆一下子就呆住了,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开了口。
“为什么这个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却一个字都不信呢?可是,就算我不相信,我这里竟还是觉得隐隐作痛,见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说,你碍于世俗的眼光,所以不愿意与我一起……”
红豆难过的抚着自己的心口,泪眼连连的瞧着见兮,见他眼神里有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痛处,心里不觉得升起了一丝希望。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不然,为什么我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我的影子。”
“真是痴人说梦,我一个出家人,又岂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
见兮听到这句话言词厉色的顶了回去,硬生生收起了眼底的疼惜,恢复了当初的冷漠。
红豆听着见兮绝情的话,仍旧不相信他对自己无情,便不管行人的指指点点,猛的抓住了见兮,亲了上去,引来了上香人的争议与指指点点。
“这样呢?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见兮,我不信。”
见兮用力的推开了红豆,大吼到:“我就是很讨厌你,所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语罢似厌恶般反复擦了擦自己的嘴,拂袖而去。
徒留红豆跌坐在地上,呆呆的,一言不发,只有眼泪在无声的流着,更坦然接受着那些世俗的指责。
最后,直至黄昏,她才缓缓的起身离开了。
“怎么样,她走了吗?”
寺庙的另一个小和尚回答道:“那位女施主刚走,不过她足足在寺门前坐了三个时辰”
“我知道了”
见兮苦涩的摸了摸唇边,他深刻的感受到那一刻的悸动与心跳,他知道,他真的动心了,可是,佛告诉他,他不能。
从那天以后,红豆再没出现过。
从那天以后,见兮的魂丢了。
谁也不知道,回到家的红豆,绝望的拿出了父亲留给他的一瓶药,父亲告诉她,这是一瓶可以忘却所有烦恼的药,叫半缘散,吃了它便会忘记所有情爱,一生无忧,她当时还不知道父亲的用意,现在,她懂了。
“见兮,那个吻,我就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你说的那么决绝,不留半分余地,怕是恨我惹了你的清修,坏了你的修道之路吧,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好过苦苦折磨……”
就在那晚,她服了药,一觉醒来,恩怨情仇,皆忘干净。
第二天醒来的红豆,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医者,每天上山采采药,偶尔救救小动物,乐在其中。
直到,遇上那个叫不休的小和尚。
“不休小和尚?”
“啊,怎么了?”不休停止了回忆,应答道。
“没事,我就是很奇怪啊,你怎么会几天没吃饭还饿晕在林子里啊”
“其实,我被寺庙赶出来了,我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就……”
“啊,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吗?干嘛赶你出来?难道……你……你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所以才被人赶出来了”说完红豆警觉的拿起了自己的铲子,挡在自己胸前。
不休见状噗的笑了:“姑娘放心,我不是坏人,因为我做错了事惹方丈不开心才会被赶出来”
“咳咳,是这样啊”
“对了,红豆姑娘,不知可有换洗的衣服给我?我想把这袍子换了,我以后再不是出家人了,因为,我要还俗!”
“额……你的衣服啊,还真有,不过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人,那件衣衫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我去给你拿啊”红豆只思量着替不休找换洗的衣服,全然忽略了不休的重点——还俗!
待不休换完衣服,红豆感叹道:“哇,没想到这尺寸刚刚好诶,不大不小,还很衬你的肤色嘞”
傻瓜,这就是你给我做的啊,只是当时我没要罢了。不休在心里说到。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合身,多谢姑娘,你看你对我这么好,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救了我,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给你挑水做饭洗衣洗碗”
“什么?!我?!你要留在我这儿?我一个女儿家这不太好吧……”红豆挠了挠头有些纠结的说道。
“可是你救了我,我要报恩的,而且,有了我你就不用干活儿了哦”说完还朝红豆眨了个眼睛。
红豆暗自惊叹,哇,这小和尚眼睛挺有戏啊,长得是挺俊,还能帮我干活!干嘛不要啊!三五挣扎下红豆便下了决心——收留这个小和尚!
“哎呀,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姑娘就恩准啦,你去把柴砍了吧,晚上呢我想吃烧鹅,交给你了”红豆一本正经的吩咐着不休,眼神略带戏谑。
谁知不休开开心心的回应了——好嘞你等着。说完不休就立马去干活了,剩下红豆一个人留在原地——发懵。
不休整个下午就在那儿灵活的劳动着,说实话这点活儿对他来讲真是小菜一碟,毕竟身上的功夫不是白学的。
入了夜,不休很自觉的搭了把木床,然后在门外躺着了,因为是初夏,所以还睡得过去,而且,家里只有一张床,他总不能跟他心爱的女人抢床吧,要是同床,咳咳,有些为时过早,要慢慢来,这个小绵羊反正是归他莫属了,谁也惦记不得。不休想着心里的小九九,望着红豆的方向,甜甜的入了梦乡。
就这样,他们重逢的第一天在忙碌里过去了,可睡梦里,不休回到了那天,他离开寺庙的日子。
“方丈,弟子知道佛门中人应该断了七情六欲,可是,弟子的魂,丢了”
“啊,这世上啊,就这个情字最难写,我本想你是个极有慧根的人,还想着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可是你还是没逃出这个情字,也罢,你走吧,我成全你”
“弟子多谢方丈成全,请方丈受我一拜”
即使在睡梦里,眼泪依旧浸湿了不休的眼眶,这般的湿意让他醒了过来,望着星空的模样,他告诉自己,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这一生错过一次便不能再有第二次。
翌日清晨,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是一个很雄厚的男人的声音,他警惕的起了身。
“红豆啊,起了没啊,我给你送我刚出锅的馒头来啦,快尝尝热乎乎的”
“啊,大力哥,来了来了我马上来,这次是啥馅儿的啊”
“是你最爱的红豆馅儿的”
“哇,这么好”说完门便被红豆打开了。
“哎,红豆小妹儿啊,你这门口怎么多了个和尚啊”
“哦,他啊,他是我昨天”
不等红豆说完,不休抢答到:“不好意思,我已经还俗了,我叫不休,红豆是我的恩人,我来报恩的,当然要是红豆让我以身相许那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呀!你个不休,你,你一大早的在说些什么胡话,大力哥你可别听他瞎说。”
“没事儿,可能这小子一大早的没睡醒呢,我这还要去集市采买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
“好啊好啊”
“瞧你这馋嘴样儿”说着还宠溺的刮了刮红豆的鼻子,然后大步的离开了。
待大力走远,不休一个没忍住酸不拉几的嘲讽到:“这才多久,这才多久,你就,你就有了新欢,他哪里有我好?有我俊吗?你就这么忘了我喜欢上别人了?”
听到这番话的红豆一脸的懵……
“那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吧,哪里来的新欢?而且,他就是我邻居,你激动个啥子劲儿,你说这忽然而来的醋味儿,怎么这么让我不知所措。”
“我不管,我,我喜欢你,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我给你做,没有我做不到的,还有以后不许他碰你,只有我可以!”
“你你你……我的天……我……你这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我红豆这是走桃花运了吗,可是为什么是一个和尚……哦,不对,还俗的和尚”红豆被惊得的语无伦次,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不休见红豆这呆滞的模样,深怕她跟别人跑了,一个健步走上前,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亲了上去。
“你……你个小和尚,你,你竟敢轻薄老娘我”
“你以后要做我娘子的,我亲你是天经地义,而且,我长得这么好看,你确定你要拒绝嘛?”
刚想拒绝的红豆不得不说再次被不休给迷惑住了,而且,刚刚,咳咳,那个感觉还不错,突然意识到这般的红豆倏地红了脸,然后飞的跑进了家里关上了门,还吼道:“你这个登徒子!”
傍晚,大力从集市回来了,刚来到红豆家就被不休堵住了,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我娘子在里屋忙呢,你这些吃的我会自己做给我娘子的,你呀拿回去自己吃吧,不等大力反驳就被推了出去,当然,这一切红豆是不知道的。
“娘子啊,今日为夫去河里捕鱼,给你捉回来了好大一条鱼,今晚我们怎么把它吃掉啊?”
“你个登徒子,谁是你娘子?我承认了吗?我跟你才认识几天你就这样调戏老娘我,你说,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调戏良家妇女才被赶出来的?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惯犯了吧!嗯?!”
“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当初是你先招惹的我,让我一步步的走进你的陷阱,让我为了你无法自拔,你倒好,忘个一干二净,让我一个人受此折磨……”不休委屈巴巴的说着,真情里夹着些许演戏的成分,一边说一边擦眼泪,不由得让红豆信了几分。
“你一个大男人,哭啥……而且,我真的不记得我招惹过你,就算我招惹过你,那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半途而废不是我红豆的作风,但是!我肯定不认识你!更别提什么招惹不招惹了,诶……你不会是演戏吧?!见我太过心地善良就想赖着我,在我这蹭吃蹭喝?还趁机占我便宜?!”
“你!我!我掏心窝子的话,到你这儿就成了演戏,我在你这儿辛苦的给你干活儿,哪天偷过懒,哪天不是我给你做饭给你洗碗,你倒好倒打一耙,而且,我那些话,我敢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我只喊过你一个人娘子,我也只想娶你做我的娘子,我还俗也只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不休从开始的激愤,慢慢的变成了细语,到最后声音就越来越低,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气势。
“额(⊙o⊙)…那个,那个,行行行,我的错,我冤枉你了……我不对,好了吧?”红豆见不休那番不依不饶的话语,还有那有些伤心的表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罢了不跟他计较了,反正我也没吃亏,可能我真的招惹过他,嗯,可能……
不知不觉,不休红豆就那样一起生活了几个月,那天的口角,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般,两人都只字不提。红豆呢是怕不休又来跟她不依不饶,不休则是——觉得不好意思,嗯,好歹也是出过家的人,却……(此处不可描述,自行想象。)
不过,不休为了以绝后患,仍旧每天娘子娘子的叫不停,也不管红豆的反驳,慢慢的这些日子下来,红豆似乎慢慢的接受了这样的称呼,可能也开始习惯这样的称呼,这样一个身份。
饭桌上。
“咳咳,小不休啊,你老是娘子娘子的叫我,我们毕竟还没成亲诶,你说我好歹是女儿家,总这样,会有人说我闲话的,大力哥呢是不会说啥,毕竟他人好,心地也好,就是其他人嘛……”
“那我明天去买东西,我们择日就把喜宴给办了吧?,你那个大力哥,嗯,我们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吧,好歹他对你照顾有加,我得谢谢他才是”不休快速的打断了红豆的话,不想从红豆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还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诽腹——哼,敢觊觎我的女人,我要告诉你什么叫痴心妄想!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又会做饭又会做体力活,收了你我可是赚了哇。嘿嘿,你这和尚,我娶定了!”
听到红豆的回答,不休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那就当作是我嫁给你好了,反正谁娶谁嫁都是我们俩的事。虽然你现在是无奈的选择,但是起码,我娶到你了,以后,我会加倍的对你好,让你真正的爱上我。
“那我现在就去跟大力哥说,让他来参加我们的喜宴啊,嘿嘿。”红豆说着就作势要出门,却被不休拉了回来。
“你别去,我去同他说好了,我才不会给你见他的机会!”
“噗,你个小心眼儿,敢情你还吃他醋那,真是个醋坛子。你看你自从你来了,大力哥都不往我这儿跑了。”
“我可不管,他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了。自己的娘子就要自己守护,别人觊觎一毫都不行的。”
“你可还真是小心眼儿!”
“对啊,我就小心眼了,你要记住,你可是要嫁给我的,日后自然只能看我一个人,想我一个人,念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对,还要给我生小娃娃。”
“那你呢?你也会只对我一个人好吗?”红豆倏地回问到。
“那是自然!你是我千辛万苦才娶到的,我当然要对你好,永永远远的,只对你好!这是我的承诺,你一个人的承诺,记住了啊。”不休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个情话,让停在原地的红豆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休注意着红豆的一举一动,瞧着她持续泛红的小脸颊,心情大好,便趁着红豆还在发呆的时候,偷亲了一口,然后立马就溜之大吉了,留下红豆一个人发愣,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红豆,在这攻势下溃不成军,细看的话,你会发现红豆的脸颊红透了,还带了些女儿的娇羞,她想,她或许真的喜欢上这个半路拖回来的小和尚了吧,他们的孩子,嘿嘿,一定也会很可爱吧,这么一想,红豆的脸就越发红了。
“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让我在这世上一个人过了这么久,却半路给我送来了一个小和尚,还是个傻头傻脑的和尚,还了俗,还瞧上了我,嘿嘿。哎呀,这和尚,看来我!娶定了~”红豆摸了摸自己的唇,一脸娇羞的想着。
那头不休在街上如火如荼的置办着物件,办事效率真是一如既往的高,不过也不排除要成亲的缘故,才这么热情高涨吧。
这不,一切准备妥当,不休就拉着红豆拜堂了,婚礼虽然布置的简单,也没什么宾客,但场面还是很小温馨的,两人心里都十分满足,还有些紧张。
是夜,红烛下,不休给红豆说了很多很多情话,还有很多红豆不曾听过的话。
“红豆,你知道吗,我的名字,起源于你,我只是不经意遇到了你,可是,你却让我着了迷,无可救药,我想,所谓入迷,就是,天赐良缘与你吧,感谢老天,让我找回了你,让我,能够拥抱你,我不休在此发誓,不管时移世易,我对红豆此生不弃,相依相伴,白头到老。”
红豆听着不休这般深情的告白,热泪充满了眼眶,她一言不发,最后,只是轻轻的吻住了他,她想,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知道,她的不休,都懂。
是的,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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