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篇04 蔡文姬：一女侍三夫（3）

“千古大美女人”系列之: 才女篇

才女篇04 蔡文姬：一女侍三夫（3）

二嫁匈奴左贤王（1）

茫茫大地，经历了北方隆冬的洗礼，冒出褐黄色泥壳的嫩芽精神抖擞地展示着初春的来临。风也换了嘴脸，柔和了一二分，不远处三五成群的牛羊，拖着厚长的冬毛，在积累残雪的低洼处舔舐着干燥的舌苔。

两个穿着兽皮野毛的壮汉，戴着牛皮羊毛帽子，黑粗的手里缠着十来米长的皮鞭，脚上踏着宗青色毡皮毛靴，靴筒上饰宗灰色马鬃毛，鞋底粘有横条牛筋，点缀着零星的兽骨，踏在残雪或嫩草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初春韵律里不和谐的音符。

走在前面的一对身穿汉服的主仆，主人高耸的发髻上单饰了貂毛昭君带，额头上饰着红线攒珠额抹，抹下是一张不施粉黛的素颜，只见泪眼如寒星泛泛，樱唇如秋露煞煞，削肩束腰，怀里紧抱着一把焦尾琴。

才女篇04 蔡文姬：一女侍三夫（3）

“二位差大哥，请与此处止步，文姬想一个人于仙月湖静思。”走在前面的女主人款款转身，对离她三丈之隔的壮汉请求道。

“这……今夜是您和咱们左贤王的大喜之日，理应不出门户的，现在我们随行出来，已是不得已为之的……”其中一壮汉说道。

“二位请放心，我们中原人讲一言九鼎，不会为难两位百夫长，只是，婚姻大事，中原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双亲俱不在世，只能对天抚琴一曲，算作告慰父母，以尽孝心……”说着，文姬抬起宽大的衣袖，掩面泣咽。

两个壮汉面面相觑，点头说：“好吧，左贤王也差不多要从大王那里回来了，您弹一曲，速速跟我们回去，换上裘衣，我们大王要亲自为您和左贤王主持大婚呢。”两个壮汉说完便往后再退了十丈，两双如狼一样警惕的眼睛在茫茫大地上射出一道利光。

文姬碎步行至仙月湖边，丫鬟紧随其后。

仙月湖状似新月，由历年雪水融化而成。此时的湖面上雾气腾腾，水面上浮着初春未融化的冰屑，时而又有北方烈鸟在湖面一闪而过，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丫鬟取出一块方巾，欲铺在冰寒的地上，文姬伸出手摆摆，就地盘腿坐下，将焦尾琴小心地搁在双膝上，对着湖面呵了一口气说：“将去之人，哪有诸般计较之理。”说着低下头，手指拨划了七根琴弦，在近日的颠沛流离里，它竟然音调如初，无需再调音。

才女篇04 蔡文姬：一女侍三夫（3）

“最终在这蛮荒之地，得了这样一个干净灵气的地方，也不得不说是你、我、它的造化了。”文姬自嘲道，丫鬟深知主人之意，静下心欲听绝命一曲。

文姬食指在琴弦上摩挲了片刻，弹哪一曲呢，哪一曲能把她连连的遭遇诉尽？四年前才为卫妇，与夫君相敬如宾、志趣相投，谁料一年后仲道竟因肺疾离世；回到老家的文姬，不久又接到父亲蔡邕入狱冤死去的消息；北匈奴南犯，文姬乔装打扮欲投靠嫁给曹魏上党太守羊衜的妹妹，谁料又在途中被匈奴人打劫过来，逼迫她嫁给匈奴左贤王……那左贤王又是何许人也？文姬不知。况匈奴抢杀掳掠汉族百姓，文姬即是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也断不能行这等没节义的事情。

想着，文姬悲从心发，拨弄琴弦的手指也有感而发，不禁唱到：

“初为新妇兮，转眼空房，奴身何寄？

才除乱贼兮，父竟陪葬，奴家何依？

邦国离乱兮，颠沛北往，奴心何止？

南北殊异兮，君将迫嫁，奴命何惜？”

一曲悲罢，一时烈鸟齐集，湖水荡漾，蔚空翔鹰，骏马嘶鸣，立在一旁的丫嬛也暗自流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