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随地大小便

禁止随地大小便

文/一土

两点钟左右，我见到人行道一旁的商铺在装修。大约一个中年男人背向着我，面朝墙壁站立着。等到我离公交站台越来越近，这才发现他在解小手。我所在的站台离他大约十米，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的背影。

文安街上的人不多，站台后那座大楼的商铺还未装修完，并没有多少人来往。天气热了，我觉得外套成了多余的一件衣物。太阳已经开始从我身后落下，影子跟着我继续前行。季节的交替来得如此迅猛，火热又不失风度，把树叶的缝隙缩小成一个个圆环。我看着并不蔚蓝的天空，发现树冠很低很低。

在我身后的是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不知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武昌的大学多，随便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几个大学生。我也常去大学里游逛，像置身校园的学子。时常遗憾，大学成了我圆不了的梦。只能作为游客，在它的包容里寻觅，寻觅一个梦。

当我发现身后的女孩，又同时瞧见商铺前的男人时，不知如何把自己融入在一幅画面里。等我到达站台时，商铺前的男人正背对着我。只见他身体轻微的左右摇晃，装修的墙壁洇出痕迹。男人似乎不在意背后的路人，也全然不顾背后是一座公交站台。他双手在腹部搭拉着，保持着一贯的动作。十几秒后，他才转过身来，径直朝另一间正在装修的商铺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他才开始拉扯着裤子拉链。周围的人，与他成了和谐的街景。没有人会注意到墙上洇出的痕迹，也会和装修商铺前的男人有关。我在站台后的广告海报旁，给身后的女孩让路。这个午后，一切都开始变得热烈。树木郁郁葱葱，阳光洒落在所有建筑物上，也包括树，还有我的身上。

公交站台上候车的人不算多，谁也不会注意到身后的一幕。站台上的人们，低头拨弄着屏幕，似乎一动不动，又抬头向左看了迟迟未到达的公交车。我本来只是路过，又想着在站台后慰藉阴凉。从地铁口出来后，走了一段路，身体变得燥热。

阳光照在墙上，洇出的痕迹特别明显。但凡有人路过，若是瞥见那一幕，都不会作出反应。它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没有了明显的痕迹。有人再也看不清，有人曾站立墙壁前留下的痕迹。它已经不再清晰可辨，好像那洇出的没有出现过。

男人走过去了，他轻松的状态保持着，一直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记得他几个干脆利落的动作。身体微微左右摇晃，双手搭拉在腹部，转过身后继续拉扯着裤子的拉链。他始终背对着站台，也背着我。转身的那一刻，也只留侧脸。看不清，也辨不出他脚上的变化，那些表情的轻松，是否一如既往。

我还是没有看清他，他也许不会发现从他身后走过无数个和我一样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