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学理工科的,我从实验室里毕业。那一年,我非常狂妄,我告诉我的导师:“我要去环游世界。”他当时一点也不意外,带过那么多学生,能够留在科研岗位上的人寥寥无几。
于是我把未来打包在行李箱里,独自出发。当时我喜欢的书是《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我在朋友圈里写:“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如果有一天我死在路上,那就是我的归宿。”现在想来,我的叛逆期比别人来的晚,且持续得更长。
有人说:“叛逆期就像重感冒,总有痊愈的一天。”我想在后面加一句:“有的人会再次感染。”我那时候只要看到旅行博主发的视频就恨不得马上定机票。我记得有个四川女孩,一年只工作几个月,存到钱了就去旅行。我也会跟其他驴友一起组团打工,然后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我当时不知道的是我妈妈有多么担心我。我在土耳其的时候发地震了,我处在离震中200多公里的地方,并没有很强烈的震感,但是我妈妈在新闻上看到倒塌的房屋、损毁的路面,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每次只要上飞机,她就死死地守着手机,直到看到我回复:“已到达。”那时候流行一句文案:“我希望这世上有两个我……”我也希望这世上有两个我,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一个循规蹈矩受蹉跎。也就是在最近,我妈妈告诉我她很羡慕我的生活。我也很感谢她没有催过婚,没有逼迫我过和别人一样的人生。
有个驴友告诉我待在家里总是意难平,好像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引用了一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的话回复给她:“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来说,总是想着一切旅行的某个终点是不可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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