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婆走了,这是我早上得知的消息。我知道,下次回家时,从他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我们小小的菜山,又要少一位老人了。
这件事发生在爷爷走后的才几个月的时间里,相对于我们菜山人口的数量来说,节奏未免太快。依稀还记得前不久蓝生爹帮忙为我家爷爷送丧,邻里帮忙抬棺材的情景,没想到的事,春梅婆也会在今年这个炎炎的夏日走向山林。
菜山是一块贫瘠的土地,和大多数的农村一样。在大的疾病面前,生命是很脆弱的。春梅婆走前七天,也是粒米未进。想起爷爷走时,也是千疮百孔,历尽磨难。与蓝生爹的聊聊几句中,道出了生老病死之快,人之求生之难。人口老龄化是一个即将面临的社会问题,而农村也正在加速着它消亡的步伐。而庆幸的是,这里的淳朴,这里的山水,从未贫瘠。
虽然农村现在都慢慢发展起来了,但是与城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农村的老人和城市的老人也有着天壤之别。城市的老年人大多退休后,享受着国家的养老,有很多年轻时的积累,知识层次较高,面对疾病的能力强,他们业余生活丰富,他们历经过社会的沧桑繁华,夕阳无限好。
而农村老人,他们面临的晚年,是那么简单。他们短暂的一生,未能见过都市的繁华,他们辛劳的日月未曾改变贫穷的现状,他们没有丰厚的社会保障并走到他们手里,他们没有丰富的积累让他们安享余生。他们的知识储备和社会经历让他们安心于当下,留在淡淡乡土。
我们是否发现,他们内心有没有走出一种孤独?并在他们的晚年安然浅唱,给予生命的关照。
或许一切言之过早,我们迫于安身立命。在一片土地,生息繁衍,生老病死本该就是人类生存的规律。他们的匆匆心路,他们简单的索求,他们的生命叩望我们来不急关注。我们无法透过想想,一位农村老人,在他们晚年内心的期盼和张望。但我想,它定是简单的,简单的守候,简单的期盼,简单的回望。
前段时间在朋友圈读了一篇文章,是蔡汉平写的一篇《走向死亡的农村》。随着社会的发展,城镇化速度的加快。农村由于他生存的弱势,在渐渐消亡。他在文章中提到了几个鲜明的观点,我在这里拿出来对比言说。赌博盛行,买吗之风愈演愈烈,更加的自私了,虚荣攀比越来越强,再无耕读传家,即将荒芜的土地,日渐凋零的老一辈,乡土是否可以重建。当我第一次读时,我似乎默许了他大多观点。后来,当我再一次回想。有些命题似乎不能扣在农村的身上。赌博盛行大多见于春节,但这并不是仅仅农村;人更加的自私,相对于城市似乎农村人更淳朴;虚荣攀比不是农村独有的现象;耕读是一种文化,它是代代相传,几世的积累,比如宏村等。这个锅,我们农村不背。
然而,我看到的是。日渐凋零的老一辈,正在土地上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们还没有适应现代生活的节奏,困守着传统的乡情。市场经济的利字为先,正改变着千年流传的孔孟之道。急待重建的乡土,让在这片土地留下来和走出去的人茫然无措。
近年来,家乡正在大力发展旅游和生态农业,在这个纯山区的地方,不久会开出富裕的鲜花。乡里乡外,有一批乐善好施,捐资助学的爱心协会正在一步步壮大。一批批年轻的战士,正在世界的角落里,酝酿着他们青春的芳华。乡土是可以重建的。
家乡的老人,我还想在路过您家门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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