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儿没事瞎溜达,竟来到了表哥家。首先吸引我的是门口的一副对联。上联:中规中矩五旬言行分轻重;下联:患得患失半生荣辱付西东;横批:贻笑大方。这估摸是村里唯一一副自己拟写的对联了。现在人大都贪图简便,买一副对联贴贴应个节日。
以前我也写对联。而且是过年必要节目。外公说,读书人不写对联,枉做读书人。可是我还是不敢开笔。大哥鼓励我,可以试试。我就赶鸭子上架,裁开红纸一笔一划生硬书写。也不知浪费了多少纸张,才勉强选了一副。大哥是大学生,央求他写的还比较多。红纸黑字一条条铺在厅堂。现在也图省事,写了几年就辍笔了。
表哥不在,表嫂在厨房里拾掇,见我牵着孩子,赶紧拿些糖果给女儿,还要为我添茶。我阻止了。
现在的表嫂也过了半百,说话有些唠叨,大体是一层意思,年轻时糊涂的跟了表哥,生儿育子落了病根,现在本想宽松一些,又不得不带孙女。她老是叹气。她也听不进我宽慰她的话,还是反复反复说着那层意思。我只好不说什么了!
说实在的,年轻时表嫂长得一般,皮肤比较黑,一根垂到屁股根的麻花辫。那时她是一名代课老师,表哥开了一间药铺,看看简单的发热感冒等病症。他俩时常手挽手从我家门前走过,秀恩爱,很遭人嫉妒。再后来,我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大学、乃至现在任教的学校。我的生活半径都以校园为圆心画一个小圆。表哥也为生计奔波,在乐平开过发廊,在温州做文员。对他的消息知之甚少。只是过年时打上几声招呼。
表嫂获病,她开始笃信佛教。我一进家门就听到香案上放着一个小喇叭。里诵着《大悲咒》。表嫂说一切是非皆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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