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随着我年龄的增加,以前不屑于想的问题现在都开始想了,也许这就是那些长者所谓的面对现实。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安静,可能这么说有些欠妥,因为每当我处于一个混乱的人群中我会变得格外的安静,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内心却又充满了对喧嚣的渴望。因此,我会去喧嚣中寻找一个可以沉淀自己的地方,去思考一些东西。
每天下班我都会在我租的房子的那条街上转一转,有时候买点儿自己想吃的东西,有时候观察一下路边的人,看看别人的故事,捡一点儿别人灵魂趣味自己回味。大概是上周周二我下班像往常一样,走在村子的主街,眼神游荡整个主街的每个角落,生怕落下了什么能非常勾起自己欲望的东西,或是美食,抑或是美女。总有一种食物的味道会勾起我养了一天的馋虫,我这天唯独恋上了烤地瓜的味道,于是垂涎欲滴的站在烤地瓜大叔的炉子旁,想用自己犀利的眼光发现一排躺在那地瓜中最精致的那一个,最终我挑了一个个子小的,然后大叔放在电子秤上给我称了一下,然后说"八块二,你给八块",我愣了一下就用微信转给了他八块,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会愣一下,因为我眼睁睁盯着电子秤上显示的是‘7.80’,他没说话之前我脑海中还闪过一种想法,天气这么冷,我给转八块吧,都不容易,但是他说出口那一刻,我真的是什么同情心都取消了,那个勾起我味蕾的烤地瓜已索然无味,我可能以后都不会买他的烤地瓜了。还有一次也是下班回来的路上买菠萝,十块钱一大一小两个菠萝,可能我也是一时贪图便宜就驻足了,我本想让卖家给我切开,但是他坚持说他没带刀子,我也没多想,大不了自己买个刀子呗。但是回到家之后我切开才发现原来大的那个已经黑心了,我也终于明白没带刀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我不能说这是一个什么多么广义的现象,但是有人一定会说我涉世未深,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我之前并不了解那些西方哲学中所揭示的人性的脆弱,正是这种"涉世逐深"让我明白,我所具有的人性是多么的脆弱,"防人之心不可无"中的"无"也变成了不是一个小的数字可以描述了。
另一个故事是发生在我现在坐的这列火车之上,我和一个好友说,我觉得我已经和这绿皮小火车的世界脱节了,因为这里满是脚臭味混合着方便面的味道,对面大叔的头皮屑好像他一回头就要飘到我鞋上,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我不敢伸脚,我也是农村的孩子,但对这一切我竟有些陌生。对面的大叔和旁边的大叔一句有的一句没的搭话,他的大概7,8岁的儿子在旁边玩手机,当讨论到养孩子时他就吐槽他的儿子被惯的太严重了,说什么这半年以来都不愿在家吃饭,每顿都要下馆子什么的,当我听到这时候没忍住我就插了一句,"您知道惯的严重,怎么还惯着?",呃… 我好像说错话了,因为他转过头不再理我,似乎我没说过这句话。后面他的举动更令我好奇,为了让他儿子能够睡一会儿,他竟然和旁边两个大叔挤在一起,让他儿子躺着睡觉。我其实不太理解,可能我未曾为人父母,我不懂他说的儿子被惯的太严重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难道是炫耀?那一刻我向上拉了拉自己的口罩,低下了头,尽量的把脸向下蜷缩。可能我不仅是和这列绿皮火车上的人脱轨了,我和外面的世界也脱轨了吧。其实我还有点暗自庆幸,因为我触碰到了别人人性的脆弱,它像含羞草一样,不容得别人去触碰。
我静静地看着列车上的人,透过我耳机的音乐去偷听他们若虚若实的谈资,毕竟这一列车到站,他们再见面也可能互不相识。
如果你读到了这里,我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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