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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女》:是谁成就了柴银娣悲剧的一生?

《怨女》:是谁成就了柴银娣悲剧的一生?

作者: 酉时七若 | 来源:发表于2020-05-29 21:00 被阅读0次
电影版 柴银娣

连续三天,一代传奇何鸿燊落幕,刷遍全网的不过是几个数字:4房,17子女,和5000亿遗产。为豪门生下长孙的超模奚梦瑶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悼文中,这并不稀奇,追溯到奚梦瑶产子,结婚,仿佛是灰姑娘嫁入皇室一样,无不引起路人非议。但是,如何打好命运赠与的这副牌,还要看她个人造化与能力。

张爱玲的《怨女》则恰好讲述了民国灰姑娘柴银娣如何“高攀”姚家,一步一步走向悲剧的命运

《怨女》主要是讲麻油世家的柴银娣因为哥哥不舍办嫁妆这笔花费,一年一年的把她耽误成了大姑娘,她也曾努力抗争,不给官人加做姨太太,也曾少女怀春,喜欢过对门药店的漂亮伙计小刘,但是她最终妥协于现实,还是嫁给了残疾的姚家二少爷。风风雨雨几十年,媳妇熬成了婆,但是越看越刻薄的她控制儿子,虐待儿媳,在垂垂老矣的暮年,也只能忆起嫁人前半夜拍门木匠的那声“大姑娘”。

回忆这一生,刻薄的柴银娣的一生似乎注定了是悲剧。

一,命运初始:爷娘早逝,哥嫂勉强度日。

哥哥柴炳发经营着一个麻油店,养着老婆与孩子,还有一个她。因为办嫁妆的花费,哥哥情愿一年一年的把她耽误成了大姑娘,又因为姨太太可以不陪送嫁妆,嫂子撺掇着要把她嫁给一个瞎子做姨太太。

她哥哥嫂嫂大概倒是从来没想到在她身上转笔钱,一直当她是赔钱货。至今他们似乎也没有拿她当做一条财路,而是她拦着他们发笔现成的小财。她在家里越来越难做人了。

这个时候的柴银娣还是鲜活的,明媚的,她会哭会闹,会以死抗争。她也是漂亮的。可是,生在这个时代,漂亮有什么用处,像是身边带着珠宝逃命,更加危险,又是没有市价的东西,没法子变钱。

年轻的她只是急于摆脱这糟糕的原生家庭。她刻薄地咒骂半夜拉她手的木匠,言辞激烈地反抗哥嫂的安排。

如果说她此时的刻薄是情非得已的保护自己,那么余生的刻薄也是带进了血肉里,刻进了骨髓里,再也剥离不出来了。

二,情窦初开:嫁给药店小刘会幸福么?

男人都是一样的。有一个仿佛稍微两样点,对过药店小刘,高高的个子,长得漂亮,像女孩子一样一声不响,穿着件藏青长衫,白布袜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他曾暗暗赠过白菊花,看着白花在水底胖起来,缓缓飞升到碗面,像极了懵懵懂懂的爱情。

可是当外公外婆想给小刘提亲时,柴银娣想到的却是乡下种菜,浇粪黄泥,伺候老妇,直到自己变成老妇人。她还担心,小刘要是做了一辈子伙计,她便成了她哥嫂的穷亲戚,和外婆一样。看,像不像曾经的我们,也曾爱恋,也曾屈服于现实。

确切的说,不怪哥嫂,不怪媒婆,更怪不得后来的丈夫姚二爷,是她自己权衡利弊后放弃了小刘。

越是美丽,到了这个时候越悲哀,不但她自己,就是旁边看着的人,往往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惋惜。漂亮的女孩子不论出身高低,总是前途不可限量或者说是不可测,她本身具有命运得神秘性。

不过是给自己的美丽估了价,想要青春换明天。若是真得嫁给了小刘,大概率是乡村会多了个不再怎么漂亮的“泼妇”。

三,命运的转折:嫁入姚家。

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呢?媒人说,他眼睛不方便,学问好,又和气又斯文。等到三朝回门,柴炳发也是第一次见到妹妹嫁的人,前鸡胸后驼背,张着嘴,像有气喘病,要不然也还五官端正。

银娣第一层期望落空,嫁的人不好看。她难过地哭了一场。

真正让她越来越刻薄的是她在姚家的处境:婆婆不喜,妯娌排挤,连带着连佣人都私底下编排她。她又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所以,她愈加刻薄。

故事中有一个情景简直将她的刻薄刻画的入目三分:她的丈夫,二爷的“爱物”核桃念珠不见了,想让佣人帮忙寻找。她直接怼二爷“又不是人人都是瞎子”。银娣明明找到了念珠,却欺负二爷看不见。就在他面前用核桃钳子夹了核桃来吃。还故意问二爷“你吃不吃?”

刻薄恶毒至此,也没有谁了吧?反观二爷对银娣还是不错的:天生残疾并非是他的过错,新婚初始,他为她争取到了回门的机会。婚后也并没有恶语相向,或者看不起自己媳妇。他只是懦弱了一些罢了。即使多年后猜测到了银娣上吊的原因,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下了她。

我总是在想,如果银娣可以与二爷和睦相处,有孩子,有家产,在乱世中相互取暖,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四,命运轮回:她终究活成了最刻薄的样子。

终于熬到了二爷逝去,老太太归西。这时的她若是好好经营,养好儿子,娶了儿媳,未尝不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可是,长期的面临困境的本能让她只能刻薄病态的活着。

为了留住儿子不出去,她宁愿他吸食鸦片;她娶儿媳的同时许诺儿子纳妾;她自己曾被婆婆压迫,就一天到晚找儿媳碴子,大冬天让儿媳站楼梯口剥莲子;图省事,把佣人收了房,活活折磨死了儿媳;她最大的满足就是亲戚们相继出事,过得不如她……

时间永远站在她这边,证明她是对的

怨女,怨女,生在那个时代又该怨谁?柴银娣是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又刻薄地驱走了身边所有可能出现温暖。因为她不曾得到过温暖,她不知道如何温暖地去对待他人。

嫁入姚家若是命运赠送的礼物,那么这份礼物自然也是提前标好了价的。非议,风光,压力,财富……该接受的接受,该付费的付费。

她付出了她应该付出的代价,只是若是岁月可回头,她应该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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