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的洞房
结婚之前,我到他们家里去了一趟,用老弱病残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一个快八十岁的婆婆,瞎了一只眼睛,一个瘫痪的母亲,一个老掉了牙,也病入膏肓的父亲,我给他妈带了平时需要的药,买了酒,还买了补身体的猪脚。他父亲给我拿个一百块钱,都叠得要烂了,可见是在身上放了很久的 ,我不忍心要,没接那钱。两方面父母都未参与婚事的筹备,只是婚礼那天所有亲朋好友才到场。
我本来只准备了八桌,他的同事,我的同事,我的父母姊妹,她的父母姊妹,结果那天来了十三桌人,好在管子本来场面很大,加几桌也不费力。
非常气愤的是,他那些同事,非要在敬酒时,要在那时陪喝个“够”。害得只敬了五六桌,他就醉了,哭得悲天伤地,如鬼哭狼嚎,他哭他母亲没能参加,哭他今生能娶到我,是他八辈子的修造,说实话,我挺感动,以至于忘了还有差不多十桌的客人都没敬酒。一直哭得声音都沙哑了,他一整天没吃一口饭,待晚上客人都走了,他稍稍有所清醒,我给他熬了稀粥,让他喝点下去,可他什么也喝不下去,喉咙呕的就是血。孤单的洞房,静悄悄的,一夜我思绪万千,今后他就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伴侣吗?他会是今天哭的这样吗?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吗?一夜就这样胡思乱想到天亮。
但是这个哭啼的婚礼,确实给我留下了不好的情绪,不好的预兆,不好的开端!
他的客人有五六桌,收了不到一千元,我的客人差不多九桌,收了四千多元。一共五千多,除去席桌钱,还余下两千多元,我们一人拿了一千还账,因为我们各自都借了两千。
婚后才知道,他还有银行五六千的贷款。他母亲害病的,他念书的。这个钱倒是可以还的,最要命的是他一直和学校另一个老师的女人保持着三角关系,还和以前的炊事员也当过第三者。
这简直要把我气死了,更加恼火的是又怀孕了,还不到四十天,妊娠反应相当严重,胃疼的简直要死。吃遍了所有的治胃的药,都不起作用。
还记得那晚到乡下给人引产,产妇生了就没哭了,我确哭了一通夜,立起来疼,坐着也疼,仰起也疼,爬下也疼,而且他那晚和我同路的。那么痛苦,也得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天亮,我就收拾药箱回家,没法走,喊他背我,他背两步就放下来,说我娇气,他背不动,他一米七三的个子,一百三十多斤,我一米五五,八十四斤,他居然背不起我!
我就一直爬,一直爬,本也是上坡路,终于爬到了公路边,我搭车就到卫子了,我学艺的地方,也是我二哥住的地方 ,我妈那时在给二哥待二哥的老二。
一到卫子 ,我妈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他走后,我就把孩子处理了。也不想再见到这个让我恶心又绝望的男人。
我在卫子养了几天,回到我工作的地方,他又厚颜无耻的来了,我只好到妇女主任那里去躲他,一直躲了一个多月,他就放暑假了,这个冤魂不散的东西,他软硬兼施 ,又让我怀起了孩子,由于做手术太疼了,也怕再作手术,以后当不成母亲,就这样,勉强,将就,生下了现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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