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些素菜，还有不多的荤菜，然后曾财要了十串鱿鱼须，然后曾财要了一条鲫鱼。
菜上来以后，两个人边吃边聊。
“唉，哥，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真爱吗？”吃着菜的曾珠儿说，嘴巴里也不停地忙碌，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话。
一副广告台词里的架势，根本停不下来。
“珍爱？？”曾财埋着脑袋，侧过脸，看了曾珠儿一眼，说：“那不是湿纸巾吗？”
“不是湿纸巾。”曾珠儿说，笑了笑，看着曾财，挺专注的样子，说：“是真真正正的爱情，这个世界上，你觉得，哥，你觉得，有真真正正正的爱情吗？”
“当然有。”曾财点点头，继续埋头吃菜，然后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曾珠儿，说：“不然我跟你嫂子算什么？”
“切。”曾珠儿唏嘘一下，然后不说话了。
“你还小，不懂事。”曾财看了一眼菜盘子里的菜，说：“这个鱼好吃，你多吃鱼。”
“你不是喜欢吃鱿鱼须吗？”曾珠儿也看了菜盘子一眼，说：“你最爱的就是鱿鱼须，不知道为什么，你最爱的就是鱿鱼须。”
“你不喜欢？”说着，曾财真的夹了几根鱿鱼须，放在自己的碗里。
“不是。”曾珠儿摇摇头，轻声说。
“那吃呗。”说着，曾财给曾珠儿夹了几根鱿鱼须。
“不是不喜欢，是喜欢不起来。”曾珠儿说，吃着哥哥给她夹的鱿鱼须。
“怎么了？”曾财忽然停止正在咀嚼的嘴巴，然后忽然又忙碌起嘴巴来，吃着菜，说：“感觉你话里有话呀，妹。”
“哪有。”曾珠儿淡定笑笑，说：“我哪有你一天动那么多的脑筋，妹妹可是简单着呢，没有你那个脑子，一天动脑子想问题。”
“你哥哪有动那么多的脑子？”曾财说，笑了，傻笑，看样子是表面的傻，内心一点都不傻的样子，说：“你哥才不喜欢动脑筋呢。”
“可是哥也不笨。”曾珠儿说，笑了。
“笨，和爱动脑子有什么关系？”曾财笑笑，轻轻说。
“爱动脑子的人聪明，就不笨呗。”曾珠儿说，又吃起鱼来。
“可是有些人天生就笨，有些人天生就聪明，这个事情怎么解释呢？”曾财笑笑，又吃起鱿鱼须来。
“后天锻炼就是了。”曾珠儿笑笑，砸吧着嘴里的鱼肉，说：“经常动动脑子，把笨的脑筋练聪明，这不就是了。”
“可是有些人，怎么练都不聪明，”曾财说着，忽然狂笑起来，还好及时收敛一下，指着曾珠儿说：“比如，你。”
“哪有。”曾珠儿忽然一紧张，说：“笨，才不关我的事情呢，你妹妹我才不笨呢，你想多了，不知道脑子里一天装一些什么东西。你的妹妹可聪明着呢，你的妹妹可不是一个笨蛋，真的，哥。”
“好吧，好吧，你不笨。”曾财说，傻傻一笑，说：“你不是笨，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其实就是单纯，都已经进入社会的人了，还这么一个脑筋，也不是死脑筋，也不是活脑筋，你就是脑筋太单纯了，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曾珠儿说，忽然搬出来这样一句话，说：“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个吧。”
“你还知道这个话了。”曾财嘟嘟嘴，不想多说什么了。
“那是！”曾珠儿忽然抬起头来，说：“还没有进入社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呵呵，说话的感觉，仿佛已经很久远的事情似的，其实对于我来说，学生时代的事情，就是很久远的事情，那个的时候的我，还是个学生，还在课堂里听着老师讲课，我就知道这个话，别人提醒的，以后进入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你已经进入社会了。”曾财用筷子头示意一下曾珠儿吃菜，说：“你觉得社会复杂吗？”
“不复杂。”曾珠儿摇摇头，说：“但是也不简单。”
“那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曾财傻傻笑着，看着曾珠儿，问：“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简单，也不是复杂，那到底是什么？”
“就是不简单也不复杂，就是这个。”曾珠儿说，笑了，看着曾财不明白的样子，也傻傻笑了，说：“别想那么多，哥。”
“我哪有想太多？”曾财挠挠脑门，忽然说：“你哥好像是一个心眼很多的人，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老是说你哥动脑筋什么的，你哥哪里有那么喜欢动脑筋，你哥不过是个普通人，你话里的感觉，你哥似乎是个大哲学家，没事一天都在想问题的那种，一天走路都是在思考重大问题的那种。”
“我看差不多。”曾珠儿认真地点点头。
“你哥是哲学家？”曾财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不是。”曾珠儿摇摇头。
“那你还说差不多。”曾财吃着菜。
“你是走路都在想问题的那种。”曾珠儿说，“看样子就是，你埋着头吃菜的样子，感觉你在思考问题似的。”
“吃菜的时候就专心吃菜，哪里想那么多的问题。”曾财说：“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说你哥是这样的人，一个走路就在思考的人。”
“不是思考，你动心思。”曾珠儿说，笑了笑，然后说：“哥，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哥，你就是这样的人，走路都动心思。”
“哪有，”曾财忽然有些生气了，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闷在心里，说话尽量平和，说：“你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一个走路都在动歪脑筋的人。”
“我看就是。”曾珠儿说：“哥，我看你的脸色，最近就是有心事，有想不完的心事，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的心事是什么，但是看你的脸色，哥，我可是一个会看脸色的人，你就是一个有心事的人，而且最近心事缠身。”
“我哪有什么心事？”
曾财不理解了，这个妹妹怎么这么想问题的。
“我看你就是有心事。”曾珠儿说：“你的脸色，你说话时候的眼神，就是让人有一种感觉，你心里面有事情。”
“我心里面哪有什么事情？”曾财看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说：“我是不是喝酒了，你也没有喝酒呀，怎么这么说话呢？”
“没有喝酒，就不可以说醉话吗？”
说着，曾珠儿回头看了一眼服务员的方向，但没有看到走过来的服务员，眼神里一阵灰暗，然后说。
“没有酒喝，为什么不可以说醉话呢？”
“要不，”曾财说：“喝一杯？”
“服务员，”曾珠儿冲服务员的方向大声招呼，虽然眼睛里面都没有看到服务员，但是服务员应该就在附近，只是看不到而已，然后说：“来几瓶啤酒。”
“人都不在。”曾财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确实没有看到服务员的踪影，周围都是熙熙的人群，都是在吃饭，都吃着这里的地摊烧烤，然后说：“我自己去拿。”
然后曾财就到储存货物的地方，拿了三瓶啤酒过来。
刚坐下来，曾珠儿先说话了。
“三瓶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时候，曾珠儿还冲曾财翻白眼。
“我两瓶，你一瓶。”曾财指着啤酒说，然后用筷子头开了两瓶啤酒，递到曾珠儿桌上一瓶，然后自己一瓶。
“我为什么只能喝一瓶？”
曾珠儿看着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想多说话，但是逼不得已，还是说说话。
“你要是嫌不够，”曾财指了指后面的位置，就是刚才拿啤酒的位置，说：“你可以自己去拿，你可以自己到冷冻室去拿，拿十瓶，拿八瓶，随便你。”
“我喝得完吗？”曾珠儿定睛看了看曾财，说：“我又不是酒罐，这么能喝酒，我是随便喝点就是了。”
“那你嫌弃不够，一瓶啤酒还不够吗？”曾财指着桌上的啤酒说。
曾珠儿抿了一口，一小杯啤酒，还不是白酒，还是啤酒，她只喝了一小口。
“我是问你，为什么只给我拿一瓶啤酒？”
曾珠儿说的时候，笑了笑，好像还不好意思似的。可能是酒香的作用，不是酒精的作用，毕竟才喝一口啤酒，不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应该是酒香的作用，曾珠儿闻到了酒香，心情有些好了，所以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只能喝一瓶。”曾财比了一个一的手指头，说：“而且只能喝一瓶，你都不能去多拿，你只能喝一瓶啤酒，只能喝一瓶，你明白吗？”
“为什么只能是一瓶？”曾珠儿心情不好了，脸色都难看至极，说：“为什么我只能有一瓶啤酒？”
“你还是个孩子，你喝什么酒。”曾财说，看了曾珠儿一眼，见曾珠儿心情不好，又说：“有一瓶啤酒喝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喝几瓶？有一瓶啤酒喝，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喝几瓶，小孩子家家，不学好。”
“我已经是大人了。”曾珠儿苦笑着说。
“是个小大人。”曾财笑着说。
“我已经进入社会几年了，哥。”曾珠儿说，依然的苦笑，然后说：“我已经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了，而且我是喝过酒的人，我不是第一次喝酒，这不是我和人第一次喝酒，哥。你也别对我有成见，我是喝过酒的人，你难道是以为我不能喝吗？”
“你能喝，也不能喝。”曾财忽然郑重地说：“你还是一个孩子，你才进入社会多少年，你还没有我老呢。自然了，也是，我是你哥，我自然比你先进入社会，我自然是比你老一些，难怪我是你哥了。但是你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毕竟你还是个孩子，毕竟，而且你还是个女生。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经常喝酒。”
“我又没有男朋友。”曾珠儿笑嘻嘻地说。
“没有男朋友又怎样？”曾财觉得曾珠儿的话里有潜台词，但是不知道潜台词是什么。
“没有男朋友就没有人管我。”曾珠儿信誓旦旦地说。
“你就可以随便喝酒了吗？”曾财说，带着指责的意味。
“那是。”曾珠儿开心地说。
然后，她抿了一小口啤酒，一点点而已。
“但是，我可以管束你。”
曾财说，爽快地喝下了一杯啤酒。
也不多，一杯而已。
“你管的宽。”曾珠儿笑笑，说：“我又不是每次喝酒的时候，都是和你一起的。我也有单独和别人出去的时候，我和我的好朋友出去，偶尔在深夜的时候，还到酒吧去的，你管得着吗，你！”
“哼！”曾财鼻子一哼气。
“哼！”
艾妮妮也学着曾财的样子哼气，而且还比曾财哼得更大声。
“吓唬谁呢，你冲我哼气？”曾财有些冒火了，说：“这是对付小孩子的做法，你居然拿来对付我？”
“你刚才还不是这样对付我的。”曾珠儿说，苦笑一笑，然后和颜悦色笑起来，说：“你刚才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允许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你？”
“你是小孩子。”曾财说，肯定地点点头。
“我已经是大人了。”曾珠儿笑着，说：“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但我确实是，我确实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但是我确实是一个大人了，我是一个成年人，哥，我是一个成年人，你要相信我，我已经了是一个成年人了。你怎么不相信一个人呢？”
“你是大人吗？”曾财头一歪，说。
“是呀！”艾妮妮笑着说。
“没看出来。”曾财说，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杯啤酒。
“这不是看出来了看不出来的问题，而是确实是这样，我确实是一个大人。”曾珠儿说，表情挺严肃的，不过是那种小孩子的严肃，是那种稚嫩的严肃，说：“我确实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已经过上了成年人的生活，你怎么还是不理解呢，我已经不是那个在课堂上打瞌睡的糊涂虫了。”
“依然是个糊涂虫，而且是一个社会中的糊涂虫。”曾财说，看了一眼酒杯，里面还有半杯酒，但是曾财没有喝，又说：“你进入社会了，一样是一条糊涂虫，还是一条进入了社会的糊涂虫。所以，你最好还是少喝些酒，在外面的世界中，你不要多喝酒，你尽量不要多喝酒，你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长大了。”
曾珠儿点点头，然后不多说什么。
“我是指你的傻，你这样傻，会犯事的。”曾财说，带着一点怒气，可是曾珠儿并没有惹他生气，说：“你这么傻乎乎的，早晚会犯事的，还没有交往男朋友，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喝酒的，在我的身边的时候，你也不要多喝酒。”
“唉，我忽然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就在一张小桌子旁，曾珠儿凑过来，贴着曾财的耳朵说，仿佛有什么机密的话，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担心别人给听到似的，于是要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事情？”
看着曾珠儿故作紧张，曾财也不觉得是什么事儿，或许是逗他开心我，或许只是一种恶搞，但看着曾珠儿的表情，曾财还是觉得曾珠儿有事情，仿佛有心事的样子，于是也把耳朵凑过去，听曾珠儿说话。
“别人的故事，自己的心情。”曾珠儿小声说。
“什么意思？”曾财没有听明白，听懂了字句，听不懂意思。
“你要我说呀？”曾珠儿忽然犹疑起来。
“酒后有真言，酒后有假言，酒后必有言。”曾财捏起拳头，捶了捶桌子，轻轻的。
“蒙新找过艾妮妮，也就是嫂子。”曾珠儿说，声音稍微大了点，害怕曾财没有听清楚，但又不想说第二遍。
我爱你因为我曾经爱过你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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