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姗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十分了。她来到厨房,透过玻璃窗看见对面依然亮着灯,薄薄的窗纱,没看见屋内人影。她之前还觉得奇怪,住一楼为什么要么不拉窗帘,要么只拉一层窗纱。现在明白了,就是为了听猫的脚步声和方便监视义工的行动。真是用心良苦!
过了一会儿,老公也回来了。
成姗依然关注着对面那盏灯。直到两点三十三,对面的灯终于灭了,成姗知道今晚的整场那变态都领教了。
经这一折腾,成姗和老公被战斗的气氛笼罩亢奋,更睡不着,到天亮时分才合了眼眯了会儿。
三月底了,成姗经过小区,发现路边飘着的白色灰絮越来越多,以前是没有的。成姗心想:谁家烧纸祭祖吗?也不会天天祭啊?那成姗经过,白色灰絮会飘过来,成姗用手挥挥,躲开。那絮偶尔沾在衣服上扑在脸上,不疼不痒的。
四月时天气回暖了,白色絮状一簇簇一团团地飘着,业主群一、二楼的业主反映说,今年蚊虫多,希望物业想想办法,说虫子都飞到家里了。
是飞虫吗?
成姗疑惑:哪来的飞虫?
猛然惊醒,莫不是那十来只被打死的猫,藏在草丛里或埋在草丛,尸体腐烂造成的?
走进小区,经过亭子间,空中那白色的飞絮精灵似的、一团团一簇簇的迎着成姗飞来,就像小猫活着的时候,迎着成姗讨食。
成姗想看看究竟是不是虫子。
她伸出左手掌,在空中轻轻一舀,一些絮在掌心转了转,然后又飘走了。
惟独一只在掌心停下来,成姗定睛一看,果真是大小不到一毫米的白色蛾子。洁白的翅膀上还有一对薄翼。它停在掌心片刻,然后又张开薄翼,飞舞了一圈落下,像是打招呼。那感觉让成姗想起了那个干净机灵的翩翩少年呼噜。
成姗问白蛾:
"呼噜,是你吗?奶奶找你好久了。"
说也奇怪,那小白蛾立马起身,围着掌心在成姗眼前又飞舞起来,然后面朝成姗又落定,精灵一般。成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眼眶却一热,说道:
"呼噜,你是舍不得小区吗?
唉,你们把小区当家,把居民当家人,帮大伙儿逮老鼠,你们舍不得离开,是我们对不住你们,没保护好你们。"
这时一楼的那个三寸丁老头儿骂骂咧咧地出来:这该死的蚊虫,尽往窗纱里钻!还不停地拍着巴掌打虫子。想起那老头儿经常轰猫子,成姗鄙视地说了句:
"报应来了!"
小离来电,兴奋地:
"姐,大嗓门找到了。"
"真的,在哪儿?"
"它生的三个小猫没睁眼就被哪个鬼人扔到久缘垃圾桶了。大嗓门发现后,一直蹲在垃圾桶旁,喵喵叫。"
"啊,我去看看。"
"不用了,姗姐,昨晚久缘有好心人将它们母女抱回去养了。"
小离说,流浪猫救助群里还有照片。成姗说待会儿去看。
成姗想:这世上有人不断地作恶,就有更多的人不停地行善……善恶终有报,此为人间世道。
看完救助群里的信息图片,成姗关注到手机视频最近又出热门:
某大学生学习成绩优异,最终报考研究生时,因虐猫行为而未被录用,因为各大学校教育把品德作为考核标准之一。
成姗感觉看到了曙光……
她来到窗前,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楼下飞舞的白色精灵们说:
别怕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生活会温暖、和谐、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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