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独自站在血泊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所有明亮跳动的心脏都已昏暗下去。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扇【门】的开启。或许比我所预料的更早了一些,右上方的时空很快开始出现扭曲,与此同时,一扇通往下一房间的门也相应开启。我绷紧了神经,再次握紧抢来的小刀,准备开始下一场厮杀。不过我所熟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长袍,面目和蔼的中年男人。他的手中并没有拿什么武器,也好像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只是招招手叫我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但是也不想放过任何能离开这里的机会。我不清楚【门】是否还会第二次在这里打开。不过以我的理解,如果这里只有死人的话,自然是没有那个必要。于是,我选择朝【门】走去。
明媚的阳光下,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巨大的柏树空洞。这颗柏树好像拥有意识一般,只在中间石盘的周围生长,扁平的树干将中间的石盘围了一圈。洞内似乎原本是一个祭坛,围绕着中心,一圈圈的环形花纹依次扩大。地上石缝间的青苔一簇簇茂盛地生长着,不过这却丝毫掩盖不了这个祭坛曾经的辉煌。
此时,我的身上的伤势还不容乐观,右腿上深入腓骨的刀口仍在不住地往下流血。我忍着疼痛,跟着他一口气走到了洞的尽头。只见他先是对着树体上刻下的兽型花纹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语言,随即就转过身来,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透明的石质法杖。他抬手,将法杖镶嵌有水晶石的一端点在我面前的平地上。地上随即就出现了一圈以我为中心的能量流动,而且越流越快,渐渐地显现出淡绿色的花纹。我吃惊地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从骨头开始,随着地面能量的涌入,自己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身上各处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我再次抬头看向他,一种兴奋与感激油然而生。因为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什么人主动地帮助过自己,除了他。
在确认了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后,他收回了法杖,地上的法阵也随之消失。“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他开口到。我摇摇头。“是因为我不相信命运。我的主对我说,每个人的命运是命运之神早在天地创立之初就已经定下了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改变。我一开始深信不疑,直到我接触了【禁术】。”他停了下来,但很快又继续说:“我发现【禁术】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并非是在命运之神的控制之下。”“所以呢?”我不禁好奇,并觉得这很可能与我有关。“我想改变命运。包括你,同样也包括我。”“为什么?”我看着他,完全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为了我?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了他自己?和我相比,他现在的命运又何苦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改变呢。“那你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吗?”他反驳道“如果你选择继续你现在的命运,你将会在明天上午被另一个选拔者所杀。你接受吗?”我沉默了,我不想就这样屈服于命运,就这样悲惨地结束一生。但是这样私自改变命运,所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呢,我完全不了解,也根本无法想象。也许那已经不在我可以考虑的范畴之内了吧。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他满意地看着我,将手伸到了我的头顶。一边说:“这个【禁术】源自一个古老的契约:我给予你我全部的能力,但是你要代替我活完我剩下的生命。”“在那之后,我会怎样?”我并不在意他的故事,仅仅只是想知道结果。“你会得到一项新的能力——可以吸收你所杀死生物的任何属性。包括生命。”我笑了起来,但是我却始终不知道我为什么笑。惟独只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我同样将很快死去,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死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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