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听了大姐的话暗自懊悔：自己还是太粗心了，真不应该！想着，从病床底下拿起脸盆，拎着床头间的暖瓶，猛地站起身，满眼期待地望着大姐，道：“你再帮我一下，姐！”
大姐愣了一下，问：“干嘛？”
我凄然地说：“我再给她擦擦身子，别人就闻不出来了啊！”
大姐瞪着红肿的眼睛，噙着满眼泪看看我，点了点头。默许了。
其实，老婆身上的‘味’我也觉察到了，觉得不甚明显！这两天人也多，自己有点分心没顾得过来。开始我是等晚上人都走了以后，静下心来给她擦洗，之后再做一遍按摩。帮她活动、活动筋骨，刺激一下神经。我臆想，说不定哪次就有了反应！我一直相信：一定会有奇迹！虽然一次次的失望，接着成了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责任’！老婆辛辛苦苦陪伴自己二十多年！自己伺候她三年、五年也是应当的！看这个形势仅自己伺候又能伺候几天呢？……
我洗了把脸在镜中茫然地看到自己：满脸的胡茬子；红肿的眼睛边堆积着一条条鱼尾纹；虽是刚过四十，现在就是说五十也没人怀疑。兑完水我用手试了一下。我让大姐帮着把老婆平立起来，紧贴着身先铺一条厚一点的毛巾被，以免水渍滴落在床单上。从上往下排着，擦一把在盆里用香皂洗三遍毛巾，再擦。一遍又一遍，我特别仔细！生怕有遗漏的地方。光是背部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没味了不！”我贴着老婆的背嗅了几下，有点自豪感！
大姐的泪涌了出来，苦笑着说：“没有了，这回是真没了！”
我又拿出一条从家里自带的床单，铺在老婆身下，慢慢地把她身子放平。
我想跟老婆说说‘悄悄话’，装作不经意地跟大姐说：“您也睡会去吧，我自己给她擦擦上身就行了。”
大姐擦了擦脸上的泪，哀婉地说：“你擦吧，我给她换换水。”
我从老婆的眼角、耳根、嘴角；再到胸、腋窝往下至到脚趾缝！都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像一位艺术大师雕刻一件工艺品一般精着！我不觉得累！也感觉不到累。一边做着一边想着，从和老婆认识到恋爱、结婚，似放电影一样：那个开朗、好动又有点‘小坏’的老婆，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眼前！何况，我是那么爱她！不，应该说，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
大嫂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看着，颤幽幽地说：“尚勇他爸，你歇会吧！你这样，我们也不好受！这几天没怎么见你睡过觉。别熬坏了身子，还有孩子呢？再说，淑珍也算不亏！虽然说没享大福大贵，有你这么宠她、疼她也值了！”
大姐也随声附和着说：“睡会吧，我也困了。”……（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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