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不能过来了么?”
电话里早已经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月柔却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时之间忘了该做什么。子敬,他又不能过来了,他说,他忙!
第多少次了呢,第多少次只在电话里留下匆匆地数语,而且都还是月柔先给他打电话过去,而子敬,仿佛忘了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为他而等待。他,真的早已经忘了吧!
黄昏的景色真的很美,每当日落的时候,月柔总会一个人走过海边坐着,安静地看着远处许是天涯的地方,那些海水一点点地把太阳吞食下去,而太阳呢,却如不甘愿不一般在挣扎得满脸通红,于是,那附近漫天的云彩,也被它映红了。
海面上的海水,在落日的余晖里亲耀着金红色地刺眼的光芒,当它把太阳吞进去一半的时候,那些海水,也被那红着脸的太阳染得通红了,像是倒入了许许多多的鲜血一般。这样的情景,总是让月柔的心里有着隐隐地痛,却又不由自主地天天让自己痛着。
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声音说:“月柔,相信我,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快乐!”那是子敬的声音吧,那是子敬在追求了月柔一年之后的某一天,月柔还没有明确地表明态度的时候,他偷偷跟着月柔来到海边,在月柔失神的时候抓着月柔地手按在他的胸口对月柔说的。
月柔记得,那一瞬间,子敬的眼里映着那天上的红霞,仿佛也要燃烧起来一般,在海水的折射下,子敬的双眼特别的幽深,特别的明亮,仿佛有个看不见的旋涡,能把人吸进去一般。月柔,就是在那天被那个幽深的旋涡吸进去的吧。
爸爸和哥哥从认识子敬时起,就不喜欢他,说他太过浮燥,并不是个安定的人,不能给月柔幸福,将来定会伤她。在那天之前,月柔从没在意在身边围着的任何人,在那天之后,月柔第一次违逆爸爸和哥哥的话,爱上了子敬。
哥哥说子敬是个很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懂得怎么去抓住一个他想要的女人的心,每次听到哥哥这样说的时候,月柔都只是笑笑,却在心里对自己说:子敬不是!子敬不会去哄别的女子。
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有的时候是件极难的事,也许有人一辈子为她付出,她却一辈子都可以无动由衷;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有的时候也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或者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言语,或者一个偶然一次意外,不其然地,就爱上了。就像月柔对子敬,不就是在那样一个黄昏里不期然地爱上的吗?
而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后,别人说的什么,她都不会去相信,她只会信那个爱上的男从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记住那个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就算,那个男人是在骗她,她也会想尽办法去为他开脱罪责。当一个男人得到一个女人之后,他的热情就像是那被吹涨了的气球被人用针刺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日渐加深的疏远和冷淡。
月柔就是那爱上一个男人的傻女人,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子敬会是那种被人用针刺了的气球那类的男人,她从来不相信子敬对她的感情只是为了得到或是别的什么目的。月柔对子敬的越来越忙安慰着自己,真的是因为子敬想让他们将来有更好的生活,却怎么也无法忽略子敬眼里的淡漠。
月柔依然每天去海边看日落,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到一个人独自欣赏,那曾经淡去了的痛的感觉又开始在心底滋长。如果从来只是一个人,或者会觉得孤单,却绝不会感到寂寞,而在有人相伴过之后再回到独自一人,孤单,就总随着寂寞。所有的情绪,在寂寞里无法依托。
月柔并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子敬远去,月柔更不明白曾经誓言一生一世的感情,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而自己,甚至还不能知道这份情,是为了什么而远去。想起那些相依相偎着日子,想起那些曾经让自己感到快乐与幸福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丢失在了时光的洪流之中了呢?
一个人的日出,一个人的日落,与认识子敬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物是,人却非了。
月柔想起曾经,子敬接到她的电话时是那么地欣喜若狂,不然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抛下不管,只有应她之邀来陪她哄她,想尽办法只为了让她开心,让她快乐,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他的电话成了一种不耐?
月柔想起,以前她的泪水让子敬也难过到不知所措,不止一次地说,无论任何的苦与痛,甘愿代她承受,只要她收起她的泪。子敬说过,这一辈子,定要努力让她从此不再有泪。而现在,面对她的泪,子敬有的,只是一脸事不关已的淡漠,再不曾有丝毫所动。
他给月柔的永远只有不耐的语气及两个字:我忙!
想起了一首歌——《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子敬,现在的你,于我的一切,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吧。既然这样,那么,就放手吧!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回到互不相识的从前,回到起点。今日起,我也什么都不再问你要!
我知道这样不好
也知道你的爱只能那么少
我只有不停的要要到你想逃
泪湿的枕头晒干就好
眼泪在你的心里只是无理取闹
以为在你身后是我一辈子的骄傲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要你的呵护你的玫瑰
只要你好好久久爱我一遍
就算虚荣也好贪心也好
哪个女人对爱不自私不奢望
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
只要你真真切切爱我一遍
就算虚荣也好贪心也好
最怕你把沉默当做对我的回答
泪湿的枕头晒干就好
眼泪在你的心里只是无理取闹
以为在你身后是我一辈子的骄傲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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