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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小时候某天,贝手心的那个氢气球“嘭”地一声爆裂后,贝对这种圆圆软软膨胀式球儿就心有余悸。
年初回闽南,贝对夜街上的气球渴望又害怕。贝妈转头拍张夜景,璇姨姨就买来两个氢气球,送给两兄妹。阻挡也来不及了,当贝悲喜交加,护着那长长的气球,挤进璇姨姨那辆豪华的大奔后,空间感却给气球带来极不安全感。贝深深感到那气球随时会爆炸,却不能锁定是啥时候?于是,她在车里,莫名其妙地尖叫狂哭,害怕等候。儒儒哥哥被贝的突然坏脾气吓得缩到一边。我一路安慰贝,气球不会爆炸的,又没有尖尖东西碰它?贝就是不信。好了,下车了,好不容易呵护着,又爱又恨的气球回到家,刚走进厅里,“嘭”一声……气球碰到吊顶尖尖的水晶灯片。等了一个晚上,它果真如贝所想,爆炸了,这下,贝是彻底狂哭了。
这回,是我的一声叹气。某天我捂着头叨了句:“哦,我的头要爆炸了。”旁边自个玩的贝,立马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发呆……进入无限遐想……
过了几天,贝开始问了:“妈妈,你的头就要爆炸了吗?”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我解释:“头爆炸只是个比喻。不是真的会爆炸。”贝听不进,隔三差五问地我:“妈妈,你的头会越变越大,然后爆炸吗?”我果断地回答:“不会!”接着,照例又解释一通,贝仍旧不相信,隔天又来问:“妈妈,你的头就要爆炸了吗?”我继续比喻啊,形容啊,解释了一堆……贝还是听不进……我走进了她的想象:“你想,妈妈的头爆炸吗?”贝摇着头说:“不想。”“妈妈的头不是气球,不会爆炸的。”
过几天,贝又换种说法了:“妈妈,你的头越变越小好吗?”“好,我变得越来越小,小到跟你一样。然后,跟你手拉手一起上幼儿园一起玩游戏好吗?”
贝锁紧的眉头终于笑了:“好。”
写于2012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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