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恒久远,一言天地宽
快忘记我自己除了读诗,选诗,写诗,其实我还写过小说,散文,歌词,评论。我的生命里最简单的声音,是我自己的梗,是自己急公好义。当然受伤害是别人,也经常是自己。
从少小离家,到两鬓斑白。亲人生离,故土物似人非。我们不断的鼓励自己,不断安慰自己。敬重的人咱永远敬重下去,悄悄远离的人,你就再向他走近一步。伸出你的手,举起那么多温暖的岁月。告诉人生,我们同在!
秋天的河流已经渐渐的干涸,阳光下的秸秆还站着,金闪闪的玉米归到了谷仓。在奔忙的车流里,我的小学同学还在收获。
两个年迈的舅舅,老舅在汲酸菜,二舅在掰苞米。老舅妈的眼睛近乎失明状态;二舅妈驼背,再也挺不起中年的清秀。年长的大舅远在天津,大舅妈已经去世了!
母亲去世以后,第一次回到我生长的村庄。幻想着满街的问候,根本看不见一个身影。一问才知道整个二队,留守人口不到六十人。本心给舅舅们买点菜肴,一去商店看到空空的货架上,只有保鲜食品,没有超过十五元的香烟,二十元的瓶装酒。我真的突然感受到父亲喝酒的状态,他对茅台,郎酒,五粮液,剑南春的迟钝,他宁愿喝三五十元的散装白酒,也不碰我摆在柜子里的所谓好酒。这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分田到户之前的岁月,他摇着长鞭,驱赶四驾马车,奔驰在松嫩平原的丰收路上。他是骄傲的,他是生产队上最年轻的车马管理。他是一个木匠的儿子,摆脱了富农地主的身份。可以为自己的儿女在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园。然而一次伤筋动骨的损伤,让他的一生拖着艰难的步伐。
下午离开东风的时候,阳光更足了。车在乡村土路上颠簸摇曳。一半遍地的黑土和一半还没有收尽的秸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落在我的呼吸中,我吞吐着家乡最后一口气息,尽量保留最后一点繁荣的记忆。
一言恒久远,一言天地宽
车到讷河,继续在万达商务酒店住下来。同学李想和黎淑波开车来接我去吃晚饭。见到了我的老乡和老师胥老师,还有同班同学周元猛,一个开着奔驰的老板。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十几年的岁月,让我们这些人到中年的伙伴,渐渐两鬓斑白。老师说明年退休了,我想我们距离退休也越来越近。从盼望长大,从内心潜在的熟悉,到疏远,到陌生。生命逐渐在风雨中奔跑彳亍,蹒跚,跌倒,到拼尽最后一丝生命的精华。三十年,当我们儿孙绕膝。当我们不再有名利知心,那时候的拥抱和握手都会让我们热泪盈眶。
一言久远,一言难尽。
把所有的爱留在故乡的村口,留在河流的源头。我爱这片土地,爱的绝望,爱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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