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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麦皮是构成枕头芯的东西,也就是说看到这堆东西意味着枕头拆了。这是我从内蒙带来的,我从小习惯了的荞麦枕头。
荞麦皮枕头有很多好处,据说有防潮、透气……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头碰到枕头时耳边传来的沙沙声。从小听惯了这声音,所以每当听到,就本能的想到睡觉。继续躺下去,沙沙声消失,继之而来的是不软不硬,刚刚好的触感,无论怎么辗转反侧,枕头不会动,也不会把我的头"埋"进里面。
而离开父母,到了上海后,周围全都是棉芯枕头,软绵绵、轻飘飘的一大块,我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长得像枕头"的东西跟美美的睡眠联系起来。所以我还是一直枕着荞麦皮枕头。
但我从来没有把枕头拆开,把里面的荞麦皮拿出来洗一洗,晾一晾。原因也是——"没干过"。不止没干,想也没想过。
老妈来了,我觉得我已经把上海这个家"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但老太太3天来几乎每天都在忙。拆枕头,拆被子,拆抽油烟机,犄角旮旯……
老妈问我"这枕头这么多年没拆洗过,扔了吧,再买个新的。"
我说"第一,荞麦皮枕头不好买,且贵。第二,这是你亲手做的,买不到。"
老妈说"非得荞麦皮吗?人家枕棉芯的不也挺好?"
我说"枕着老妈亲手做的,荞麦皮枕头,我才感觉那床、那空间是我的。这枕头就像我的根。"
这份感情,不矫情。但我也说不清里面有多少"懒得拆洗"的托词,当然拆洗枕头这活对我来说也确实有点"超纲",只是得承认,咱确实没有想过办法。
老妈来干的这些家务,基本上都是对我来说"超纲",而且即使不超纲我也不大可能会去干的。因为,对老妈来说,再小再破,这也是家。而对我来说,这再大再好,我一个人,也是宿舍。
老妈对我笑着,我对老妈抱怨着
"你要听道德经,能不能戴上耳机?"
"你听的这个道德经太low,听点高级的吧。"
"我那箱子你别动了,你动了,东西我就找不到了。"
"你不累吗?躺会去吧。看着你忙这忙那,我都累。"
……
老妈在那一会冒一句:"哎对了,今天那个买箱子的钱是你付的,我得给你。"
"你给我买机票,已经付钱了吗?多少钱?我给你。"
"你给我充交通卡的钱,咨询医生的钱……我得想着点,及时给你,要不然攒多了就忘了,不能让你掏钱……"
老妈来了,我的"宿舍"更像家了,她看上去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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