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给这个系列收尾了。
丙子旧事,原旨在回首远去的二十六年时光。
前路匆忙,爱恨缥缈,嬉笑怒骂,遽然远去。当时间如流沙般从指尖流去,连同往日的记忆一起模糊暗淡时。我恍然无措,遂有此文。
一.人之初,性本…
镰刀有很多用途,但十几年前的我,用它来恶作剧。
时间大概是九月,年岁已全然不记得,我推开木质栅栏门,跑到隔壁太奶奶家的菜地里。恣意生长的倭瓜(或称金瓜)占领了整块菜地,约有成人两手大的掌形叶交叠着,拥挤着冲向天空,下面蹲着一个个即将成熟的巨大倭瓜。
我心血来潮,唤姐姐拿来镰刀。没有人知道我要干什么。随后,倭瓜们遭受到非自然袭击。不少倭瓜都被划出或深或浅的口子。
数日后,隔壁太奶奶来串门,家里人终于知道我的“壮举”。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回想起当日的作案动机,只好归结于贪玩本性和人性罪恶。
后来,倭瓜们大抵长好了自己的伤疤,依旧在金秋季节被端上餐桌。据说,那年倭瓜产量惊人,除去吃掉的和送人的,还有不少无人问津。这些倭瓜,大概被剜去结痂部分和土豆(我们称为山药),豆角、茄子等乱炖在一起,成了我米饭上的浇头。十几年后,我在校园里,吃到了金瓜鸡腿盖浇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曾经的那些倭瓜。
又过去了几年,我仍未向太奶奶道歉,为我的年少淘气和人性之恶。
二.雷电和游戏王
小学的时光,没有繁重的升学压力,也不似中考和高考具有严格的择优选拔机制,是真正意义上算得上无忧无虑的。
幼时生活的大院和小学校园只有一墙之隔,无奈小学生身高不够,不然,翻墙进学校绝对是最快的方式。好在即使不能翻越围墙,绕个远也没有多少路程。小广场的水泥管倾倒堆叠在一起(可以参考哆啦A梦院子里的水泥管场景),是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我们就在这里爬高上低。
在这样的时光里,我还不想着快快长大,只是当时的听闻全都遗失不见,班里的同学也大多记不起名字,只剩下一些记忆片段提醒我他是真实存在的,时间之威,恐怖如斯。
六层教学楼的主楼和三层高的侧楼,一个广场,两个大理石乒乓球桌和几颗大杨树,是我对当时校园的全部记忆。孩子们最喜欢的是二楼的微机课和广场的体育课。彼时的微机课尚不正式,有没有教一些计算机基本操作已毫无印象,印象深刻的就是大家一同比拼谁的雷电游戏通关关卡更多。这是非常公平的比试,因为系统每天更新,数据不会保存到第二天,意味着每位同学都是从头开始作战。
那么,怎么让自己通关的关卡更多呢?
增加时间是最简单的方式。
微机课大概是周四上午的第三节课,我们会在第二节课下了后拼命飞奔到二楼微机室,早到门口排队意味着更快的进入战斗。终于,在某次飞奔的过程中,多迈了一个台阶导致的踩空让我崴了脚。
再说广场上的石质乒乓球桌,其实并不常被用来打乒乓球。那时在孩子们之间流行一种来自日本的“游戏王”卡牌游戏,电视中也有对应的少儿节目。买一包卡片大概是几元,凑齐一套卡组就可以进行对战。大抵有怪物卡,陷阱卡,道具卡等等,现在的炉石传说和七圣召唤对其应都有参考。
三.凡夫之盼
我们都走了很长的路,才来到今天的地方。
新冠终于收起了他的血红镰刀,为了这面旗帜的降下大家又付出了几多代价。
我们应当祈祷着,新冠病毒永远不再重新降临。
过去的两周里,小娜因为撞上了无人机划了一条大口子,已然结痂的她还在担忧着伤口留疤。操劳许久的姥姥再次住院,体重超标会加重心脏负担,减肥和控制饮食是她必须要进行的修行。
梁大爷和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翻篇了,别再回头。
好在我是坚定的乐天派,天生憧憬美好的未来。
于是,这个系列将就此完结。
带随着往日的快意恩仇,前路的坎坷心酸,带随着旧日的病痛和苦难。一去不返。
希望小娜安然如初,姥姥一定要减下体重来,早日康复。
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康泰。
荀子云:天有常道,地有常数。
然俗子凡夫,仍有所盼。
请为一先容。
癸卯年 闰二月初六 顿首百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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