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絮语

图片发自乡彦摄影

清明寒食好，春来白花开。浑浑噩噩，雨露均沾朦胧万物。不经意间已是一年清明时节，南国的天空艳阳高照，没有一丝春意黯然的恬静。本应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花草树木丛生，郁郁葱葱，忽而暴雨倾盆，忽而烈日炎炎，宛若盛夏。

清晨醒来，一束阳光溜进了屋子，斜射在橱柜的地板上。这样的暖色调居然让我心中泛起了涟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从单位回到宿舍，斜躺着，昨夜的加班令我困意十足。由于工作的原因，今年没有回老家祭祖。人生也许就是这样，这个年纪的我们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在这样的奋斗过程中终究会失去一定的陪跑。

孩童时期的清明雨不再留恋，过往的岁月自然是记忆里的故事。寄托哀思，亲人团聚，已然成了这个春天最让人期待的节日。在我的故乡，每逢清明。无论距离有多远，无论身在何处。总要在允许的情况下收起行囊，回到出生的地方，与同样来自各方的亲属一道，祭拜先祖，感怀逝者。各方亲人的团聚，当然欢喜。至少四代之内的家族成员都会到齐，因为他们祭拜的都是同一个先祖。南方人本就很讲究宗族观念，姓氏文化根深蒂固，寻根问祖在我们这司空见惯。若是在他乡能够遇上同姓氏的人，总会有别样的情感。

同族人集中在一户人家，熙熙攘攘，男人们准备着锄头，铲子，扫把等扫墓工具。女人们聚在一起准备烧煮祭祀用的各种糕点牲畜，姑姨嫂媳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孩童们在大人中间穿来穿去，在他们的意识里也许并不明白祭祀的涵义。兴许仅仅是一次能够和同龄小朋友一起来一次荒野戏耍，还能吃到美味的糕点和鲜美的烤猪。一般情况下男人都会先行出发，带上工具，前往山里的墓地。一路上也会遇到同一个村子的人，相互间打声招呼。许久不见在哪高就，好多日没回村子了吧，张三李四，最近听说发了。

每一个村子的墓地基本都集中在一起，所以这也是一次遇到发小的机会。有的人在城市打拼，一年也就这一天回村子，自然也会怀念曾经的人和曾经的故事。各自清扫先祖坟茔，添红墓碑，培土，一系列的扫墓工作有条不紊。天空时而会飘来云彩，遮住太阳的瞬间会有些许的凉意。孩童欢喜的在各个墓地间跑来跑去追逐嬉戏，城里来的孩童这样的环境并不多见。习惯了城市里的钢筋混泥土，让他们无比向往乡下的草木花香。而居住在村里的孩子此时便成了他们的向导，带着他们在山坡上四处奔跑。摘摘野果，挖挖树蜥，捉捉小溪里的鱼，玩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女人们挑来了祭祀用的食材，巨大的蓬松蛋糕，烤乳猪，还有白酒。祭祀开始，男人们在坟茔上插了纸带。在墓碑前面的平台摆上了女人们带来的祭祀品，所有人包括孩童人手一炷香，排队分次祭拜先祖。随后燃烧纸钱冥币以及各种纸制的祭品，燃放一串鞭炮，整个祭祀仪式在半小时左右完成。

墓地里的仪式完成，所有人回到家里，将祭祀的食材平均分，各户均拥有一份。同时摆桌吃饭，共饮一杯酒。孩童们也吃上了最喜爱的糕点，心满意足的在旁边蹲着。席间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亦是推杯换盏，翻一翻陈年往事，道一道今朝。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多少年来，人们总会在佳节时分畅怀岁月如梭，人生如梦。春雨纷纷扰扰，绿树成荫，微风习习。掠起的是人们对先祖的情怀思念，生命的轮替。我也曾是孩童，主持大局的长辈们也曾是孩童。万物生长，新陈更替，不变的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