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父亲节的父亲
说起我的父亲得从奶奶说起,奶奶嫁给爷爷是二婚,因为奶奶的丈夫参军生病去世,奶奶的妈妈想把奶奶嫁的近点,以前婚姻都是父母之命,而我的我爷爷前一个媳妇也因为生小孩出血而去世,所以他们才走到了一起。爷爷比奶奶大整整十岁,而且爷爷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庄稼人,用奶奶的话来说一辈子干了一件大事就是买了个有编子的猪。然而我的奶奶却是个精明的小女人,奶奶34岁开怀,先后生了3个孩子:姑姑,爸爸,叔叔,每两个孩相差4岁,叔叔出生时奶奶已经41岁了, 而我的爷爷已经51岁了,以前日子特别难,奶奶是穷怕了,所以当怀上叔叔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想要,一个劲儿向上跳,拿石头压自己的肚子,孩子是父母的缘分,最后叔叔还是顺利出生了。生下叔叔后,奶奶一直想送人,实在是养活不起,但是每次奶奶一说送叔叔,父亲就生病,次次如此,最后奶奶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当时4岁的父亲已经懂事了,要送弟弟,他心里难受。
父亲很少说他小时候的事,只有醉酒后才说。
父亲是懂事的孩子,他醉后常说那时家里穷只有一床被子,他们弟兄俩伙睡,每天晚上他总是守在床边要等到叔叔睡熟了才睡,因为醒时,调皮的叔叔是不允许哥哥钻进他的被窝的,所以父亲只能站在床边等,等叔叔熟睡了偷偷钻进去。
父亲是个心细的孩子,记得他说过他们那会在段家洼上学,上学时他总是担心家里的爷爷奶奶时,只要放假他总是直奔地里而不回家,他总能算到今天爷爷奶奶该在哪块地里种什么庄稼,去了果然如此,而且次次错不了。
父亲是善良的,父亲结婚后,生了我们姊妹六个,五个女儿一个儿子,记得奶奶给我们讲过生下二姐时,她不会哭,奶奶看了一眼说这个孩子不中用,让父亲放弃,父亲非常生气对奶奶说了重话,让奶奶硬是口吸救回了二姐的命,到现在二姐也不能独立生活。父亲的善良搭上他一辈子的生活。
父亲是坚强的,可以说是硬汉的形象,不怕苦,不怕累。记得那会我和妹妹读大学,弟弟读高中,父亲,一个人的肩膀扛起一家近10口人的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哭过,唯一一次就是因为送来说起大妹送人这件事。
小妹妹结婚时我们全家闲聊,叔叔无意间说小时侯他最讨厌赶事活,因为每次都是他去。他不理解为什么次次都是他。父亲说那时家里穷赶事活就是好事,就意味着可以吃好的,而叔叔又最小所以每次就让他去。叔叔去后,晚上他经常做梦梦到猪肉的香味儿流口水。那会儿别说吃,就是闻闻味儿也是件最幸福的事。我不解得问:奶奶为什么不让两个孩子都去。父亲说那会儿人们都穷,上五块礼钱,每家都是去一人,去多了别人会讨厌,而且过事也只能吃到两面馒头。父亲说的好多我们都似懂非懂,我们对那个时代距离也似乎远了些!了解的实在也太少了!以至于在渐行渐远的路上都快忘了根!
父亲说,那会收入主要靠受苦,他二十岁当家时,爷爷就近70岁了,那个年代70岁的人根本就没劳动能力,长兄如父,叔叔在上学,为了供叔叔上学他卖了自己仅骑了两个月的红旗牌自行车,有时我觉得父亲对他弟弟——我的叔叔的爱尤胜于我们子女,他总是说叔叔没有女儿,等老了的时候他坐女家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叔叔,妹妹结婚我们全家拍全家福父亲拉上叔叔强拍,在他的心目中叔叔一—他唯一的弟弟,就是我们家的一员。而我的叔叔总对我们说将来父亲——他的哥哥老了,不要我们管,他管。他的弟弟,我们的叔叔,爱他亦如我们爱他。
父亲的话,在耳边萦绕,父亲的孩童时代似乎就在眼前,转眼他的三女儿——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而我所知道的父亲都是他醉酒后的只言片语,然而他的的一生的隐忍,善良,正直等等,岂是我的只言片语能够道尽,但他的美好品质一直在延续,延续在他每一个儿女身上,延续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之上!
听母亲说那会我们打石腰公社推举他当兵,他放心不下家里的爷爷奶奶,硬是不去,有时我在想,父亲当时但凡为他自己想一下,他的命运定会改写。
父亲虽然没受过多少教育,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父亲是个聪明的人,因为他聪明的怎样吃亏,怎样善良,怎么坦荡,怎么样让别人满意而不顾自己,所有生活中总会有人对我们说你父亲“精”,你父亲“鬼”,我们总是笑而了之,因为现在这个社会一个老实人实在就说他憨,而一个聪明人实在就会说他“鬼”,而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鬼”了一辈子的实在人,一个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老实人。我懂他,我懂我的父亲亦如懂我自己。
我的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劳累了一辈子,正直善良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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