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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编(伍)

第三编(伍)

作者: 不忙不忘 | 来源:发表于2023-04-13 12:57 被阅读0次

    《二位公子有点儿惨》

    “林琳,你也来啦。”李维雅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表妹。

    林琳回头,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东西都用纱布覆盖着。

    “表姐,多年不见啦。”林琳也喜出望外。

    “你这是要去哪儿?”

    “嗯,表姐,你知道萧家大公子萧远的住处吗?”

    “知道啊。大公子住在祈安殿。你找萧远有事?”

    林琳扭捏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维雅观察这林琳的表情,又看看林琳手中的托盘,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林琳,你喜欢萧家大公子吗?”

    林琳害羞地点点头。

    “那你了解萧远吗?”

    林琳摇摇头。

    “唉,你都不了解他,却痴心妄想要博得他的欢喜。”

    林琳问,“表姐,你不也喜欢萧大公子吗?”

    李维雅被噎了一下,随即坦然,说:“是啊,不只是我,好多好多像你我这样的,见到萧远,都会有爱慕之意,然后就会幻想,如果能走进萧远的心里,该是多美好的事儿啊。对吧?”

    “有问题吗?”林琳不解。

    “好,我问你,你可曾听说过半点消息,关于萧远跟某个姑娘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的消息?”

    林琳仔细想想,皱皱眉头,脱口而出,“卫茗,听说有个卫茗跟萧家大公子的关系扯不断理还乱。”

    李维雅听了,哑口无言。若说卫茗不是个姑娘,传出去会引出更多的猜疑和非议;若说没卫茗这个姑娘,低眉书院不少学子都见过“她”。加之,低眉书院听学那段时光,萧远的确与卫茗相处融洽,大家都看在眼里。林琳是李维雅的表妹,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李维雅不忍心看到林琳痴心错付,所以才会拦着林琳,跟她讲道理。可是,讲到此处,李维雅自己语塞了。

    “林琳,卫茗跟我们不一样,他跟萧远是旧相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我能看得明白的。你明白吗?”李维雅有些着急。

    林琳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林琳,正如你所说,我也痴心妄想过,所以我所了解的萧远绝对不是你所看到的萧远。若是你听表姐的劝,就别去招惹他。”

    “表姐,原本我也没想去招惹萧远,还不是我爹爹,他把萧远说成是天下最适合我的翩翩佳公子,还说萧远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各国都选了年纪合适的女子送来牧云。所以,吩咐我多多靠近萧远,这样才有机会。”

    “原来是舅舅的主意啊。”李维雅觉得这件事得告诉萧远。“林琳,你今天也别去祈安殿了,萧远这几天不在那里。”

    “表姐,你如何知道的?”林琳有些疑惑。

    “我二哥跟我说的。这几天萧远和我二哥,还有越秀的章公子一直在忘意楼,很少回去。”

    “好吧。那我回去告诉爹爹。”

    冬月初一这一天,牧云王宫的忘意楼前,人声鼎沸。一楼的大门敞开着,阳光照进大厅中央,三尺长的羊皮卷展开。二楼和三楼的窗户大开,上面分别悬挂了两面铜镜,正好将放置在屋内的两件东西的镜像反射在铜镜里。一件是熠熠生辉的莲花阵,一件是三寸长全身乌黑发亮的笛。

    人们的眼睛聚焦在那三件物什上面,眼神各异,有的艳羡,有的贪婪,有的深沉,有的不屑。更多的眼神里不过是好奇和释然。

    忘意楼里的萧远、李维信和章微明藏身暗处,注视着人群里的每个人。他们都看到了韦不害深沉的眼神,眼底波澜不惊,却压不住内心深处的躁动。韦不害的双手握拳,仿佛下定决心了。人群里贪婪的目光也不少,却很少能有坚定的心气。林阔跟韦不害离得不远,仔细打量了很久三件物什后,林阔目光落在了韦不害身上,韦不害仿佛感觉到了那束目光,似乎想要给个回应,却在耸了耸肩膀之后,与旁边的人开始聊天,聊聊对三件物什的看法。

    “看起来没什么稀奇嘛。”韦不害自言自语。

    “您大概是不知道它们的威力,才会这么说。”旁边一人搭话。

    “哦,您知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们一夜之间就让南丹军队全军覆没。”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不止是全军覆没,更可怕的是很多军士都疯了。”另一人附和。

    韦不害的拳头紧了又紧。

    “这三件东西真是妙得很啊,据说少了一样,其它两样就不能发挥作用了。”

    “是啊,所以牧云、东川和越秀三家一直都是同气连枝,如同这三件宝物一样,合作得亲密无间呢。”

    “如果没有这三样,三家还能这么亲密无间吗?”一人提出疑问。

    “我觉得,还是一样。”

    “我不觉得,若少了其中一样,三家的关系未必能像今天这样。”另一人摇头说。

    闲言不断,混迹在人群中的萧旷和李维雅将这些话停在耳里,记在心里。

    寂静,漆黑,夜已深,人已寐。

    忘意楼也在沉睡。

    突然,不知从哪里升起的天灯,西北风带动着它们,飘到了忘意楼的上空。嗖嗖嗖,羽箭击落了那些燃烧的灯,落在了忘意楼的楼顶以及四周。

    没有预料中的火势,那些掉落下来的灯火逐渐熄灭。周围又陷入了安静。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包围了忘意楼。楼里埋伏的人们惊恐地发现,窗户和门边还有屋檐墙壁上,来了许多不速之客,有蜈蚣,有毒蛇,还有蝎子。

    “这个季节,五毒来了三个,阵势真是不小啊!”章微明暗叹。“还好早有准备。”章微明从怀里取出一大包药粉,让另外两人帮忙一起撒在三楼的每个角落,屋顶房梁也撒了许多。

    突然,章微明的脚踝那里刺痛,原来是没注意,被一条濒死的蜈蚣蛰了一下。两名侍卫连忙过来,帮章微明查看。

    “公子,肤色发青黑色了,我去告诉我家大公子。”

    “别去。萧远在一楼,毒虫进去的速度和数量比我们多。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一条蜈蚣而已,暂时没事。”

    “公子,您真的没事吗?”

    “啰嗦。”

    两名侍卫心里忐忑,萧远叮嘱过他俩,让他们一定守护好章微明,否则不要再留在王宫里。

    毒虫死的死,退的退,忘意楼里里外外依旧安静。

    终于等来了该来的人。十几个黑影出现在忘意楼周围。为首的那人一挥手,其余人立即冲向忘意楼。

    一楼的大门就在此时打开,萧远站在大厅中央等着来人冲进来。

    为首的人看到萧远,似乎有一刹那的犹豫,但还是带人冲进来,直奔化风而去。

    萧远只身守在化风前面,丝毫无惧,与众人战在一处。同时,萧远也听到了楼上的打斗声,他心知自己已经将大部分的黑衣人引到了一楼,减轻了二楼和三楼的负担。但是,还需要速战速决,迟则生变。于是,萧远施展全身功力,将从小到大师傅萧寒山教授他的所有能耐都拿出来使用,迅速解决了一楼的不少黑衣人。还剩两人,一个明显是首领,另一人武功不弱。萧远略一思索,攻向那个首领。萧远无意于擒住他,因此故意与他缠斗在一处,给另一人机会去取化风。那人不负所望,取得了化风,过来帮他们的首领解围。萧远想要给那个首领点教训,因此一剑刺向那人肩膀。让萧远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另外一名黑衣人明知躲不过萧远的剑,还是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萧远的长剑。萧远一愣神,两名黑衣人飞身离开了忘意楼。一声哨响,其余还在二楼三楼的黑衣人也离开了。

    萧远立刻追上去,三楼下来一个人,跟在萧远后面也追上去。

    密林深处,昏黄的火光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模糊不清。

    “韦相,东西呢?”林阔问。

    黑衣人首领扯掉面巾,对身旁一直跟着他的人说,“东西给我。”那人的肩膀已经受伤,还在滴血,却一声不吭跟在韦不害身边。

    “东西给我!”韦不害命令。

    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卷,递给韦不害。韦不害展开羊皮卷,在昏暗的火光下看了一眼。

    林阔走过来,想要拿走羊皮卷,韦不害向后退去,不给他。

    “韦相,什么意思?”

    韦不害不理会林阔的不满,伸手拿过旁边一人的火把。周围的人都认为韦不害是要看清楚化风的样子,没料到火把的火苗直接撞上羊皮卷,然后开始燃烧。

    林阔大惊之后便是大怒,冲过来要抢夺尚未烧尽的羊皮卷,再次被韦不害轻松躲过。直至羊皮卷全部烧成了灰,韦不害喜形于色。

    “韦不害,你疯了!”林阔吼道。

    “当然没疯。”韦不害轻松地说。

    “说好的,拿到化风后交给我。你出尔反尔,小心我将你这些年与我的交易公之于众,让你在这世上从此无法立足,人人喊打。”

    “国主息怒。”韦不害一身轻松,几十年的心愿今日总算了结了。接下来,他一定要接章微明回越秀,好好辅佐章微明,成就越秀的海晏河清,繁荣昌盛。

    “国主,您应该早就发现,您得到的御风和风息都是假的。”韦不害说。

    “哼,这笔帐尚未跟你清算呢。”林阔怒道。

    “御风是假的,我并不知晓,因为萧国主将这假的御风做得太真了。那风息是假的,我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也不知是哪一位东川高人,让那风息真的看起来太假了。”韦不害悠悠地说。

    “哼!”林阔气呼呼的,他当然看出了那位做假风息的高人是谁了。大大的“风息”两个字差点儿让他吐血。

    “国主,您别气。说实话,即使您拿到了化风,也毫无用处。御风与风息还在忘意楼里,经过今天一夜,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那两样东西。既然留着也没用,不如一把火烧了,从此天下太平。”韦不害说。

    “天下太平?怎么个天下太平?我南丹民众依旧生计艰难,我本来要依仗化风与牧云、东川和越秀谈条件,割让越秀汜水城以北的沃土为南丹所有。你毁了化风,便毁了我的希望,毁了南丹民众的希望!”

    “国主,南丹自然条件是恶劣些,但您的目的不过是开疆扩土。如今他们三家的宝贝少了一件,便不能发挥威力。您自然可以启用骁勇善战的将士公然宣战啊。这样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不比你偷偷摸摸盗取人家的东西,然后威胁人家更好吗?”

    “说得轻巧,公然宣战,我要面对的是三家的兵力,胜算依旧很小。”

    “韦某可以保证,只要南丹不犯我越秀,我越秀会让开一条道,您向东北可以与东川开战,东川的土地广袤且肥沃,您凭自己的实力去取,我越秀不拦着,装着不知道。而且,您与东川的战事若起,我越秀一定不插手。”

    “呵呵,韦相讲这话,将章微明置于何地?”林阔讥讽道。

    “章微明乃是我越秀国主,我会尊重他,辅佐他,成就越秀的盛世繁华。”

    “笑话,章微明才是越秀国主,你拿什么保证,若东川与南丹开战,越秀绝不插手?你是觉得,你跟章微明的关系更亲更近吗?你哪里来的自信!”林阔说。

    “国主,您别忘了,化风已经毁了。他们三家的关系是否还会如过去百年间那般坚固,就难说了。国主您一直关注三家的情况,应该知道章微明曾经被李维信打落掉进了安泰河,差点送命。为这件事,萧远对李维信难免会有恨意。这些年,留意萧远的举动,我们都知道萧远可是特别在乎章家这位小公子的安危的,不是吗?李家人,先是在安泰河射杀了章微明的父母,后来李维诺又对章微明十分刻薄。这些还不足以说服章微明,让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吗?”

    “不行,东川是我妹妹生活的地方,我侵占东川的土地,对不起我妹妹。”

    “国主,敢问您妹妹自从嫁到东川,可曾为她的家乡南丹做过丝毫贡献?身为国主妹妹,也算是南丹的主人之一,除了享受东川的平宁安定,可曾想过家乡的老百姓依旧生计艰难?”

    林阔眉头紧锁,不吭声。

    韦不害继续说:“国主您也不是要灭了东川,只不过想要一块沃土而已。国主您也非贪心之人,只不过争取一小片土地,够用就好。国主您也不是为一己之私发动战争,而是为了南丹子孙后代的生计着想。不是吗?”

    韦不害察言观色,明白自己的劝说见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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