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门前积雪告诉我，昨夜他曾来过。”男人说。
“他来干啥？”女的问。
“他想走了，也许是来和我们告别的。”
“去京城？”
“是啊，他都快杀了一年的鱼了，也攒够了钱，也该离开了。 ”
“他走了，你就得杀鱼了。”
“唉，那没办法，他终究是要走的啊。”
这对夫妻俩开了家卖鲜鱼的店，他们收留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公子。
公子在这儿杀了一年的鱼了，赚够了钱，就要回京城。
公子晚上想去找男人，说一声就走。
可走到门前，又不想说了，就又回去了。
门前积雪上的脚印告诉男人，公子来过。
2
公子为什么不走呢，他没把握打败那个拿刀的人。
回到京城去能干什么呢，找老王小王？那俩家伙都一年了，也不知道出来找找自己。
不过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也说了，让他俩就待在京城，唉，怪自己啊。
公子摸了摸腰间的杀鱼刀。
这把刀很小，很锋利，刀柄坚硬，能轻易的把鱼砸晕，接着用刀削去鱼身上的鳍，刮去鱼鳞，用刀剖开鱼腹，掏出内脏，清洗几遍。
一条鱼就杀死了。
这样的工作，公子已经重复了一年了，每天要杀八十条鱼，一年就是二千多条鱼。
不过也好，刀法熟练。
就是鱼都是先砸晕了再杀，拿刀的人不会那么傻让你先砸晕啊。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
3
又是一天，公子杀了八十条鱼。
男人打烊了，收拾了东西，关了店门。
递给公子一包东西：“给你，这是我自制的蒙汗药，倒在河上游，往下二十里的鱼就全晕了，这些年我就靠这个抓鱼。”
公子摇摇头：“江湖规矩，不能用蒙汗药。”
男人又打开了店门。
递给公子一根棍子：“给你，这是我自制的棍子，里面有我的功力，只要击中他，他就晕了。”
公子摇摇头：“江湖规矩，要尊重物理知识，你能不能把你的电棍收回去？”
男人又递给公子一张渔网：“给你，这是我的渔网，黏性韧度绝对没问题，只要抓住他，他挣脱不了的。”
公子摇摇头：“江湖规矩，不能用暗器。”
男人又递给公子一只鸟：“给你，这是我养的鸬鹚，一口就能吞下他的头。”
公子摇摇头：“江湖规矩，不能用宠物。”
男人没招了。
公子说：“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打败他，你把杀鱼刀送给我吧。”
4
公子还是走了。
回京城去了。
男人和女人还在卖鲜鱼。
女人招呼客人、称重、收钱、把鱼扔给男人、男人杀鱼、装好交给客人。
有时没客人，男人会说：“公子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打败他的敌人？”
女人说：“你希望他赢还是输？”
“不知道，他赢了，了却一桩心事。他输了，会不会再回来杀鱼？他回来了，我就轻松了。”
“我希望他赢。”
“输和赢都没关系，咱俩这家鲜鱼店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着。”
“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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