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田村地处偏僻且常年少雨,能搬走的人都已经搬走了,所以人烟稀少,多为老弱妇孺。
村口河边,寡妇正在洗衣服,因这条河已几近干涸,所以洗的特别费力。而她的女儿小囚囚忙着整理洗好的衣服,她们母女两平时都是靠帮村里人洗衣服维持家用。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囚囚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灿若繁星,樱桃小嘴瓜子脸,虽然才八岁,美人坯子已然成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寡妇微微一笑,道:“囚囚乖,爹爹从军去了,等囚囚长高了就会回来。”话语间,婉风流转,虽多年辛劳,却不见半丝岁月痕迹,依然明艳不可方物,肤如凝脂、手如柔荑。
丈夫七年前从军,一个女人生活在山野荒村,还要照顾年幼的女儿,说不辛苦,那是假的。可是再幸苦,她也没有放弃希望,她一直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回来,也只能相信。
“嗯,囚囚会努力长的高高的,比娘还要高,这样就能看到爹爹了。”小囚囚眼睛里闪着光,她从小就乖巧懂事,三岁起就开始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我们家囚囚最乖了。”寡妇欣慰的笑了,摸了摸囚囚的脑袋。囚囚也笑了,笑的非常甜,露出一对小虎牙。
就在这个时候,村长带着一群村民过来,二话不说,就用绳子绑住了小囚囚。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她。”寡妇惊慌失措,大声喊道,想要上前阻拦,但是瘦弱的她被村民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本村三月无雨,我受上天感召,需阴年阴月童女祭天,方可得雨。”村长语气冰冷道:“带走!”
“不,不要带走她,我来代替她,我来代替她!”寡妇嘶吼道。
“娘,救我!娘,救我!”囚囚被人绑住,只能转头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
可是有什么用,刘寡妇被人按倒在地,根本无力反抗。
人群走后,村长看着瘫倒在地的寡妇,讥讽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让你从了我竟敢以死相逼,你男人早就死在外面了,现在你女儿也要死了,除了跟着我你别无出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负手而去。
天空灰蒙蒙一片,地面上架起草堆,囚囚被绑在其中,周围是一片沉默的村民,村长看了眼天,道:“吉时已到,点火!”
大火一下就着了,囚囚惊恐的看着火光,无力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烧我?”泪水早已经打湿了她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同样不知道的是,有时候生而为人,便是一种错误。
火焰蔓延到她的身体,烧断了绳子,覆盖上她的身躯,剧痛折磨着她的神经。人们看着她嘶吼,看着她尖叫,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抓烂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已经烧焦,再也问不出为什么,她想用最后的力气想要冲出火堆,却被村长一脚踢了回去。然后她在草堆力打了几个滚,很快就不动了,匆匆结束了她短短的一生。
天空依旧灰蒙蒙,火势逐渐变小,火堆里只剩下一个烧焦的身体。寡妇这时候才赶到,她看着囚囚的尸体,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三天后,年轻冒昧的寡妇嫁给了快要四十岁的村长,新婚当夜,村长死于非命,身中五十多刀,然后一把大火,从村长家一直蔓延到整个村子。
“你们夺走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挚爱,如果作为一个人我活不下去,那便作为一个鬼与你们同归于尽。”大火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手上拿着菜刀,逢人便砍,这场混乱一直持续到天明,整个村子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太阳。
倾盆大雨终于降临河田村,这个村子却再也不需要雨水,一名长发红衣的女子左手持刀,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她们走在路上,雷鸣电闪中,却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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