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里庇得斯
欧里庇得斯出生之年,正逢波斯战争中一定乾坤的萨拉米斯海战,他是上古希腊战后的一代见证人。他从小接受严格的拳击和摔跤训练,从18岁开始写悲剧,写了八十八部悲剧,却只有5次得到首奖。
我们找不到他投身军旅或服务公职的记录,埃斯库罗斯参加过马拉松战役,深感自豪,特地在墓志铭记上一笔,索福克勒斯担任公职相当活跃,反观欧里庇得斯他似乎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一个不涉俗务的知性世界。
从埃斯库罗斯阐扬天道正义,经索福克勒斯探讨人的理智到欧里庇得斯披露个人的内心,包括心理动机与情感世界。
就精神内涵而言,他和苏格拉底属于同一个时代,两人一样思深而情切,一样与雅典同胞格格不入。不同的是苏格拉底积极入世,终生秉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激情洋溢,誓死不离开雅典,欧里庇得斯却在方寸之地洞察时代变局对人性的影响,一面用笔尖探索隐而不显的人性,一面忍受同胞的冷漠,他在公元前408年元远走马其顿。
《美狄亚》是当今公认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当年首演却只获得第三奖。希吕托斯到,是实至名归,赢得首奖。
《美狄亚》
《美狄亚》于公元前431年演出,也就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的那一年,虽然比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为早,却流露一股悲郁沉痛的情思,与后代的精神更为吻合。如果说《俄狄浦斯王》是在知识大变革的时代发生,《美狄亚》可视为以反讽的笔法表现大难过后的幻灭。
他还是取材神话,但是他选取的神话故事充满异国风情,而且使人不知所措,他的主角是来自外邦的女人,在雅典除奴隶外的各社会阶层当中,地位最低的是女人和外邦人。《美狄亚》代表的是雅典社会上几乎完全没有权利可言的两个团体。
在欧里庇得斯笔下悲剧主角不再是国王和名望与荣华富贵的人,而是在雅典无足轻重的女流。这个女人平白遭受雅典法律不保障外邦女子的婚姻权利之害,又无从申冤,愤而叛逆雅典社会所公认的最神圣的律法,把矛头转向足已代表该社会的一代英雄,也就是她的丈夫。
在《阿迦门农》每一个动作与每一个字眼都寻觅出宙斯的意志,在《俄狄浦斯王》中众神虎视眈眈,伺机以待俄狄浦斯应验神谕,但是在《美狄亚》,天意一直到剧终才显露,而且纵有显露,依然是你迷雾笼罩,不但没有带来圆满和谐的局面,反而是在一片杂乱声中令人错愕不已。
《美狄亚》写活了脱序混沌的景象,混乱的不只是伊阿宋与美狄亚的家庭,连整个宇宙都是一团混乱,这是一场梦魇,梦中竟是了无意义的喧嚣嘶吼,以及暴力无疑的沉沦堕落。
《希波吕托斯》
《希波吕托斯》和《美狄亚》一样,处理的是家庭伦常,推展情节的动力端赖由爱生恨,不同的是希波里托斯剧中的爱是孽缘,是为人妻者爱上继子难以自拔,纵观全剧看不出哪一个人物可以称之为主角,能够像美狄亚那样支配整个剧情,希波吕托斯所呈现的是四个主要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是一部家庭伦常悲剧,写尽亲之恋导致血腥的后果,笔调比较阴郁,但是本剧别有峰回路转的一面,不在政治,而是在神学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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