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虹递给我一张A4纸,上面打满了方格。
“哥,这是25乘40的,一个格子代表一个月,你把你过去的月份涂满吧。”
“我就想吃嫩草”她咯咯娇笑着,眼里满是妩媚。我说了句,“无聊”,但还是照做了。
窗外的光透过来,照在了叠在了一起两张纸上,何虹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
娇嗔道:“哥,你快比我多四行了,原来你都这么老了呀?”
纤细的手指沐浴在阳光里,泛着透明般的红晕。
瞬间让我觉得无比性感。
“ 我就想吃嫩草”,我双手放在头上比划着扑向她。
她咯咯娇笑着,眼里满是妩媚。
“你说,我的病真能治好么?”坐在副驾上的吴霁忧虑地问我。
在开往省城的高速上,我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
“当然,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淋巴癌那么难治,李开复都治好了”
“你总是骗我,李开复是谁?”
“ 呃,一个名人“,我心乱如麻,不想过多解释。
要是在得病以前,她一定会抱怨我敷衍她。
我撇了她一眼,她浮肿的脸上,心事重重。很奇怪,病症并没有让她瘦下来。
“太难受了,真不想化疗了”她嘟囔着。
“别闹了,想想小雨”,小雨是我们十三岁的女儿。
其实,我心里一点儿也没底。
两个月前,医生给我看检查结果时就告诉了我,“乳腺癌晚期,乐观的估计,生存期一年”。
我心情沉重,虽然我们近来“战争不断”,但毕竟恋爱了五年,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李开复都治好了,你说,嫂子会死么?”
我沉默不语。
“你别误会呀,我可没有盼着她死“她连忙说。
其实,我能看出她内心的期盼。
但我能怪她么。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结婚,何虹也知道,所以也从来没有非份之想。
但吴霁的病,让我们的心都有了活动。
我们是三年前认识的。
“哥,卖海景房呗,首付三万,拎包入住“
她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宣传页,笑靥如花。
她其实并不算标致的美女,瘦小纤弱,但阳光灿烂、青春无敌。
我心里一动,逗她,“可以考虑,只要你请我喝咖啡“我指了指旁边的星巴克。
“好呀“,她没有丝毫犹豫。
我是刚跟吴霁吵了一架出来的,正好心情不好。
有美女相伴,何乐不为?
咖啡的口味是她在调味吧台自己调的,非常可口,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她好象看到了我的诚意。并没有直接谈房子,。
我们聊起了家常,她对我毫不隐瞒。
她从小生活在小山沟里,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来到这所中等城市打拼。
因为寂寞,交了一个同乡的男朋友,很快就同居在了一起。
男朋友没有上进心,她对他越来越厌烦。
三个月后,她搬了出来。
看得出来,她毫无保留地跟我说这些还是为了推销她的海景房。
“哥,那里没有雾霾、环境超好,肯定会涨价的,就算不住,投资也好呀“
正好我们有一笔闲钱。本来是计划在本市买房的。
临走时我付了账,她并没有谦让。
看房的时候是我们一家子一起去的。何虹陪着。
小雨正在学画画,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超级喜欢。
吴霁不置可否。
于是,我们签了合同,交了首付。
没想到,仅过了一个月,建设雄安新区的决定公布了,我们这个离雄安最近的城市,马上房价翻了一翻,而且还有上涨的势头。
我们追悔莫及,吴霁又跟我大吵了一架。
我决定去找何虹“算帐“。
吴霁原来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她隐藏的深吧。
我们是高中同学,她比我小一届,那时她是校花级的人物。
总是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儿,青春靓丽,能歌善舞。
每天做广播体操时她正好在我的右前方。
做体操时她曼妙的身姿象是在跳舞。
做操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的目光落在她背影的每一处地方。
幸好她跟我都在书法兴趣小组。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爱书法。
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
她只是偶尔去一次,也没见她写过什么作品,学习也不怎么好。
书法小组联欢会上她如期而至,一曲印度舞,震惊四座。
或许是我表演的魔术吸引了她的注意。
散会后她主动问我怎么能“听“出她写在纸团儿里的字儿。
追求她的人很多,我受宠若惊,于是故弄玄虚,自我吹嘘。
没有玄念,很快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毕业后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专。
一年后她毕业、就业。我们一直保持关系。
以后,恋爱、结婚、生子,顺理成章。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婚后的生活没有一丁点儿诗意。
她开始时常抱怨。
生完小雨后,她身材严重变形,性情大变。
我从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儿当年的影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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