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打上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都觉得不适合做我的标题。似乎这种带有严肃的字眼的文字一般都是出现在专家和作家的文字里。没有办法，射手座的小女子就喜欢挑战难以驾驭的一切。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打理完我的花花草草就想着写一点什么把心里的不舒服用文字表达出来。其实就是无聊的产物。

   今天，说的是他。

   他是一个中年男子因为车祸病情加重手术后，进入ICU治疗。我只知道他有一个老婆，一个女儿，但是，每次到家属探望病人的时间，他的床边只有呼吸机。前几天我还在心里想着，他真可怜，家里人也不来看他。后来我听医生说他的老婆是个可怜人，不愿意来看他一眼，医生在给她老婆讲病情的时候，他老婆面无表情，没有情绪。只是医生说完了以后，她说：老天终于把他收走了。她是外地人，年轻时被中年男子（就是病人）骗到这里结婚，后来生一女。婚后，病人吃喝嫖赌，穷困潦倒的混日子，她说，他之前有病，但是没有钱，就一直拖着。亲戚家也已经被借怕了。从病人当天做完手术住进ICU医药费就已经六万多，而仅仅交过的两千块，还是全部家底。在ICU躺了两周后，她放弃对他的治疗并且签字同意。随后呼吸机撤掉，深静脉拔出，甚至连测体温也没有他的份。护工们给他擦完身，接下来就是等他慢慢结束生命。就是最后时刻，也没有家属来看一眼告别。拔管那天，我帮班，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半，这几个小时，觉得过的好慢，甚至有些残忍，病人躺着床上不是治病，而是在等待死亡，最讥讽的是还在医院。当生与死，金钱与责任在医院这个小空间里碰撞的时候，人性的善与恶就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权利去批判他的家人，也没有权利来批判医院，当换位思考的时候，我想结果也许一致。在ICU每天几乎都有人签放弃治疗同意书。要求放弃治疗的家属未必是冷血无情，也许为了亲人已经卖得家徒四壁，说要不惜代价全力抢救的也未必真上心，也许他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远房亲戚。旁观者指点起来不过是费些唾沫星子，但是真正拿出真金白银、熬更守夜的人才知是什么滋味，所以我要尽量少带入自己的评价。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性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就像网友说的“我花了二十年学仁义道德礼智信，结果走进社会后，分分钟被教重新做人。”

结尾让我想到网上的段子还真是应验生活“对你的老婆好点，因为当你躺在医院的时候，只有她有权利选择救不救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