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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霉素过敏
难道是过敏了？单第一反应是这样。
应该是二十几年前，在大学里，无偿献了一次血，因为家庭经济的原因，平时的伙食比较清淡，营养没有及时跟上，导致了体质一直比较差，虽然正值青壮年，一直到工作了还是隔三差五的感冒。
那时候还没有新冠，但是症状到是差不多，发热、畏寒，浑身酸痛。第一天下班的时候，强撑到下班的时候，都蹬不动自行车，那条六步口的高桥都骑不过去，腿里乏力，只好下车推行。这时候，看到同车间的同事过去，就喊着让帮他请假，要去医院看医生。
单感受着难受的身体，想着这时候就去看医生挂水吧。于是，就来到当地医学院附属医院急诊，挂号、就诊、皮试、挂水，一切都正常进行着。
大概两个多小时，就挂完了。身体感觉感受稍微好受了些，可是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胳膊上有几个块，像是被蚊子咬了似的，有点痒。谨慎起见，问了巡查的护士，护士让再观察半小时走。于是，就又坐了下来，肚子饿的咕咕叫，想着一会儿路过小卖部，去买点啥吃吃，不想回到宿舍再烧煮了。
过了半小时，那个块还在，其他好像没有啥异样，或许真的是蚊子咬的呢，我心里暗暗想着。于是就骑着那辆“宝马”自行车，一晃一晃地回去了。可是一出医院的大门，单感觉到有点冷，不自觉的抖擞了一下。等到了宿舍门口的时候，除了冷还感觉到浑身发麻，而且越来越麻。等到打开门的瞬间，单就下意识的扑倒在床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单感觉一下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雾好重好重，伸出手都看不见的样子。单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旁边有着很嘈杂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好几个人，好像是抬着一个人，一会抬上了一辆的士。单无意识的跟了上去，只轻轻地一跃也就上了车。
一会儿就来到了刚才单挂水的地方，这时候，正赶上交接班，上一班的医生下班了，下一班的还没来。一屋子的人乱糟糟的走来走去，充满了焦急。单轻飘飘的在角落里找了一个躺椅躺了下来，乏力的看着渗水发黄的天花板，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慢慢地醒来，还是很重很重的雾。像是在一个儿时老家的小镇，镇虽小，但人很多。街道的两侧是用水泥砌的台子，被劈成对半的猪被一字排开整齐的排放着；还有那用箩筐装着的大带鱼、金鲳鱼、小黄鱼、梭子蟹；再往前走就是被布带拴着双脚的鸡鸭，和脖子上拴着绳子的羊子。偶尔还有几个人手里拎着几串大螃蟹叫卖，看着嘴里吐着白沫螃蟹，可怜它的大鳌被草绳紧紧的绑住了，施展不开拳脚。
单回到了小时候，一只手被奶奶牵着，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因为个子矮，小小的脸颊，被别人手腕里的菜篮子刮的钻心的疼，火辣辣的。奶奶拉着单，要穿过这拥挤的菜市场，到东市稍买一些小食，用来平常诱惑他的美食。
奶奶就在去年初夏的时候走的，因为吃错了药，走的很急。单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没有呼吸的生命，因为跟奶奶感情比较深，一点都不害怕。单的父亲是独子，打工去了很远的地方，单的姑妈们就决定隔五日，等父亲回来。单就这样陪着奶奶待了五个昼夜，看着闭着眼静静睡着的样子，总希望她能突然坐起来，但终究没有发生奇迹。
这时候牵着单的手，他看不清奶奶的脸，但是走的有点急，不管不顾单的小脸蛋，被刮的横七竖八的血痕。小镇集市的人群实在太拥挤，突然间，单弱小的身子被用力的推了一下，单被推醒了。
单想要用手揉一下酸胀的眼睛，可是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努力的睁开眼，单看到了围了一圈的人。怎么跟自己相关的人都在，父母亲、姨妈姨夫、女朋友、还有单位的书记，还有自己的几个同事。怎么回事？父亲第一个凑过来，儿子，终于醒了啊，父亲的亲切的说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单努力的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浑身没有力气，也动弹不得。用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头连着好多仪器，胳膊上连着一串大玻璃瓶盐水，嘴和鼻子上罩着一个塑料罩子，可能是氧气之类的东西。
单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啦？刚才拉着自己的奶奶怎么不见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想着，身子有点难受，挣扎了几下，没有什么效果。这时候，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儿啊，你青霉素过敏了，好在你的好心的同事发现及时。说着一向坚强的父亲，眼眶里强忍着泪水，哽咽道，现在好了，别乱动，醒了就好了，没事了。
此刻，单的脑子是清醒的，他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现在醒来了，回到了现实。
灵魂掠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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