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在梦里漂浮的港湾

最近老是频繁梦到老家，千里之外的一个北方小山村，我12岁上初中之前一直住在那里，跟着爷爷奶奶。

昨晚梦见家门口突然变成了一片海，特别平静、干净，看不到边际，天空特别蓝。整个就像画里的风景，而且是长条的全景照片，也有点像《楚门的世界》电影场景。

家门口的一小块空地还在，爷爷在那里给我种过几株草莓，后来蔓延成小一片。

旁边的几棵树也在，上面结出了红色的果子，像是枸杞果，鲜红欲滴，好看极了。

我踩到门口的木头凳子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果子，邻居奶奶也出来一起摘。

她长得有点像漫画里的巫婆，脸长长的、皮肤松弛、肌肉凹陷、牙齿好像也黑黑的。

突然我觉得地面在晃，脚下的这块土地仿佛成了一座会漂移的小岛，好害怕……

邻居奶奶说，这水很浅，不用怕。

我用脚轻轻探了一下，果然，都没不过脚踝，就像雨后的一片积水。

门口的那张凳子其实是一块类似树根的木头，每逢我回家的日子，爷爷都会坐在那里等我，没戒烟之前，还会带着旱烟袋。

门口最高最大的树是一棵杏树，杏子成熟的季节，奶奶头上戴着一块蓝色手帕，坐在树下捡杏、捏开、把杏肉和杏核分开。那杏小小的，吃起来酸酸甜甜。

如果他们还在，现在也90岁出头了，跟邻居奶奶差不多大。

家是在梦里漂浮的港湾，童年的记忆伴随我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