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一年,我封闭了自己,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老师,同学可能都以为我是个奇怪的人, 我和老妈商量好之后,就去食堂做兼职了,高中的兼职一般没有工资,只是包你三顿饭管饱而已,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乐此不疲得爱上了这份没有薪金的工作。累是必然的,被老板责怪也是可以忍受的,就算晚上加班到深夜,回到宿舍吵醒我下铺的舍友,被报复性的来回摊煎饼式的翻身回应,也觉得高一那一整年的食堂兼职也是值得的。说什么为了提高实践能力,说什么为了省钱帮家里减轻负担,都不如说是可以天天吃到自己喜欢的饭菜来得实在。那么,认识那么一群可爱的人,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在那么一个小地方,我学会了打卡刷钱,学会了做烩面,米线,麻辣烫…也学会了在人最多的时候,推销叫卖,我胆小么?我脸皮厚么?被熟人撞到会尴尬到钻桌底么?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想不到这些问题吧,毕竟,和我一起做兼职的学生不只有女生。面对老板,我们这几个学生应该算是一挂的,但若除去老板,我们彼此还是彼此的竞争者。做的不好的,会被骂,也有可能被开除。
那天,他穿着一身帅气的休闲装登场,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我想我走神了,而且,走的很彻底…他也是来应聘做兼职的?可是这装扮不怎么像啊?那难道是体验生活来的么?当时的我竟然还幻想着这鸭舌帽下面的脸该是如何的惊艳绝伦,直到下班结束工作以后,这厮终于把鸭舌帽摘下,大概是真的太热受不了了,我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才回魂,也不怎么样嘛,总戴着鸭舌帽是为了搞神秘来得么?而另外一个比他来的早,长了一口的好牙,还特别喜欢笑,那一笑啊,满嘴的牙,不忍直视有没有,太白怕闪瞎眼啊。脾气也是好到没话说,不过,这男生特别特别的内向,(应该内向吧,看过这厮脸红过好几次咧)有一次,和我们一同做兼职的女生(比较奔放,原谅我用词可能不太准确),叫这男生的名字,(也不晓得是干啥)只叫后俩字,不连名带姓的叫,你说你叫就叫呗,你拉上我干啥?我以前可都是连名带姓叫那谁的,而且,你叫就叫呗,干嘛用那种怪怪的调调,(现在晓得那叫发嗲),老板可能也很感兴趣吧,两眼放光似的盯着我,都让我叫,我偏不叫,可是,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脸也感觉烫烫的。到底是坚持到了最后,愣是没叫。从那以后,但凡那男生在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开,尴尬么?有点吧,但除此以外呢?应该也没别的其他什么了吧。
高一的同班同学,除了有两个人永远傻傻分不清,除了有个个子不高,喜欢打篮球的帅男生,当然也除了那个会借我MP3听张杰的《天下》,在校运会奔跑如风撞上我鼻梁,害我差点毁容的豆芽,其他人的印象大抵是没那么深了。
高一结束,高二分文理班,我看着政治每个大题后面令人眼晕的答案,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理科,直到后来看到物理同样复杂冗长的答案,我发现,其实,文理都差不多…
虽说是分文理班,可还是有机会和高一同班同学分到同一个班的,虽然概率不大,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所以,当我看到高二花名册的时候,我想我是高兴的,至少有那么一个人,他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们的交集不多,但我记得他,他就是那个个子不高,喜欢打篮球的帅男生。
高一结束之后,我就辞去学校食堂的兼职,用老妈的话说是,从今以后,一心只读圣贤书。突然的转变,让我有点不太适应,从食堂到教室,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在食堂的日子里,除了饭还是饭,到了教室,却变成了除了书还是书,第一次模拟考试,很自然的,考砸了,我没有否定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每次角色的转变,都会有个转折点,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习惯了。慢慢地学习的感觉又找回来了,我也就淡定下来了,我知道,以后的模拟考不会再比这次烂,除非,我的角色再次发生改变。但这概率太低了,不是么…
这期间有个小插曲,高一的那个同班同学可能是想请教我一道数学题还是什么题来着,不太记得了,只是模糊记得,讲完题后,这厮跟我来了句,你认识我吧,我也是高一某班的呢,我尴尬的回应,嗯嗯,记得记得,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暗地里却腹诽着,谁不认识你啊,个子不高,还那么喜欢打篮球…不过,可能是因为兴趣使然,再加上后天努力,这厮打篮球还不错的说,毕竟也是曾经代表我们班打过班级间篮球赛的选手,而且,不是候补那个。
高二的生活枯燥乏味,但节奏总归是不缓不急的,所以就这么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学习着。认识了一群学霸,在感叹老天不公,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耐得住性子,在教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时候,慢慢地也开始去学着将心思沉淀下来,看看是否也能在尘埃里开出美丽的花来。
我想我不够聪明,也不够努力,所以,成绩也就一直那样不进不退。另外,假使同桌是个学霸,我会认命不去找死被完虐,而假使同桌比我弱不止一个等级,我则是兴趣缺缺不太乐意和对方一较高下,输了太丢人,赢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所以,也许就是这种性格,让我的成绩很难有新的突破。后来,终于还是让我碰到了那样的同桌,不是学霸,但也一点不弱的理科男。物理一直都是我的一道硬伤,不管怎么努力,都觉得像是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没有方向,走到哪里也都只有脚印而已,不晓得是在前进还是后退。他物理不错,可他英语差啊,我英语将就,不过,教他,还略显富余,所以说,合作方可双赢。
不是说,理科男应该是理智严谨且极具逻辑性型人才么?不是应该不苟言笑酷炫拽到不行么?为什么我旁边这位却丝毫没有半分这种特质,相反,却是将逗比特质展露无遗…
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清瘦型的,个子很高,将凳子放倒着坐,看我不用仰视,很瘦,下雨天关窗双臂上抬,短袖上移,露出小蛮腰,会让我自惭形秽…
他应该是属于那种运动型的,会打篮球,只是喜欢但也并不算强项,毕竟,班级间篮球赛没怎么看他参加过…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朝着我的目标直线前进着,可是,为什么某一天就什么都变了呢,就因为某个莫名其妙的梦么?后来,事过境迁,当我把这件事讲给路人甲乙丙丁听时,他们的反应却惊人的一致,一致认为这只不过是青春期的躁动倾慕,荷尔蒙分泌失常而已…而在那个梦里,我也不过就是摸了人家手指而已,可我醒来的时候,慌什么乱什么又尴尬什么,所以后来的回避就变成了看似理所当然,实则莫名其妙,所以后来的一切的不预料,都是该怪那个午后,怪只怪阳光太温暖,怪只怪气氛太和谐,怪只怪我醒来以后,慌乱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你却还浑然不觉默默沉睡…
然后就是高考失利、复读,第一天去报道的时候,有点晚,路上碰到你,惊讶…和我打招呼,又惊讶…到教室又碰到你,更惊讶…复读同班,自我催眠,巧合而已…复读一年,时间过得飞快,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真的各奔东西了,只有两张相片证明着我们曾经三年同学过,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记得你考上哪所大学,就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些回忆片段支撑着我,模糊轮廓下,一晃就是三年,有人说,我不够努力,不然,想找你总归是可以找到的。可是,找到以后呢?我说什么呢?不觉得可笑么?所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是当初的样子了…至少,现在再跟别人提起你,脸不会红了,心跳也不会加速了,心率都可以降到100以下了,该是庆幸的,终于可以结束了,从此,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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