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嘉利豪庭。
低调奢华的北欧风装饰卧室中,一抹清瘦的身影正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床上。
莹然如雾的头纱半遮半掩的盖在她的眼前,饶是如此也依旧遮不住她那张倾城容颜,星眸樱唇,鎏金枫叶色的绛唇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美艳而不可方物。
今天是顾轻吟的新婚之夜,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日子却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她甚至连她的丈夫姓甚名谁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她把自己给卖了。
卖给了一个素未谋面不知年龄不知身份的男人,只一条,他很有钱——富可敌国,权势滔天。
他需要一个妻子,而她,急需一笔手术费用为还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做手术。
顾轻吟忐忑不安的几次向门前望去,自从有人把她接到这里来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可是她依旧没有见到买主,这样未知的一切让她愈加焦虑紧张,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品性如何,万一……
“砰”的一声响,门骤然被打开来,将顾轻吟的思绪打断,她下意识的朝门前望去,只一眼,却瞬间让她浑身一僵,如置冰窖般连指尖都变得寒凉无比。
“是你?”错愕得不可思议。
只见门前逆着光站定一抹挺拔傲岸的身影,白衬衫黑西裤,利落的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偃眉入鬓眼角飞扬,狭长的眸子透露出如鹰隼一般的犀利冷冽,薄唇一挑,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狂狷。
“顾小姐,好久不见。”
星眸瞳孔骤然一缩,瞬间将她拽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陆、凌、彻!
顾轻吟真的是死都没有想到,这个滨海最尊贵的男人,这个花了一百万要一个女人结婚的男人,居然是陆凌彻。
她盯着那个闲庭信步不缓不急的靠近的男人,极度的慌张让她感到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倒流了一般,
他还是年少时候风姿飒爽狂妄张扬的模样,也是他那时的模样让她死心塌地的暗恋成魔,哪怕两家世代对立也再所不惜,可就是因为她的痴魔,才让顾陆两家的仇恨更加不共戴天。
八年前,陆凌彻的姐姐陆歆初被流氓玷污,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顾轻吟,她百口莫辩,想要找陆凌彻解释清楚,却被他弃之如履,谁知道,第二天便传来了陆歆初自杀的消息……
顾家疼女心切,与陆家生死博弈,趁着陆氏因操作资金断链,顺水推舟打压下去,一时间陆氏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大树倾覆,负债累累,顾家更是没有给他们一丝一毫转圜的生机,陆氏夫妇走投无路,双双自杀,可不想,风水轮流转,如今……
想到还在医院里的弟弟,顾轻吟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他既然能来,便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陆凌彻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闲庭信步,神色雍容的靠近 ,邪肆绾起嘴角,露出了惯有的狂狷笑容:“轻吟,你倒是出落了不少。”
大手抬起抚上她的脸颊,冰冷的宛如毒蛇爬过一般,所抚过的地方都留下一层恐怖的颤栗。
顾轻吟攥紧裙摆上的珍珠,倏地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去哪儿?”陆凌彻的声音瞬间冰寒起来。
“我不卖了。”顾轻吟冷冷的回答,想要往外走的动作还没起,便被陆凌彻一把攥住了手腕。
“已经领证了才说不卖,晚了!”勃然大怒的男人一把将她拽到怀中,脸色森然。
“放开我!”顾轻吟亦是恼怒,想要挣扎却是不能,她盯着他居高临下的眼神咬着牙道:“陆凌彻,我还没有拿钱!”
没有拿钱?
他冷笑一下,“那又有什么两样?你不是很缺钱?”
陆凌彻说着从口袋中抽出一沓钱砸到地上:“伺候好我,多少都可以给你。”
羞辱的举动让顾轻吟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着牙一字一顿:“我是缺钱,但是我绝对不会拿你的钱。”
“哦,是么……”
陆凌彻冷岑的拉长语调,眯着眸凑近语气低迷又充满危险:“听说,顾司年还在医院?”
一句话,瞬间让顾轻吟浑身的上下的毛孔都颤栗起来!
顾司年,她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血亲,她的亲弟弟!
“你敢!”她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呵!”陆凌彻一咂舌,手指轻佻的拂过她的脸颊,微微一笑:“长本事了,敢威胁人了,从前不是说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吗?”
他提得轻描淡写,可那话语落到顾轻吟的耳中却如利刃一般,刺痛异常!
当初……呵,若是没有当初,她怎么会在陆氏出事的时候拼命求情,又怎么会让陆凌彻有机会出国深造,重振旗鼓等到回来报复她的一天?
可笑,真是可笑!
顾轻吟咬紧嘴唇,别开脸扬起手朝着他英俊的脸上狠狠就是一耳光!
“啪!”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量,打到她手发麻。
“你还敢提?如果不是念着当初,你觉的你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吗?”
陆凌彻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下一秒便反手打了回去,她措手不及,脑子一懵脚下踉跄,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男人钳住了下颔:“顾轻吟,你听好了,如果不是念着当初,顾司年根本没有机会活到现在,至于你,你当初怎么对我姐姐的,我会一样一样的在你身上讨回来!”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做的。”她疼的咬牙,却依旧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样?
“呵,我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他凑近几分,捏紧她的下颔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邪妄一笑:“不想让我动他,那就好好伺候我!”
他说着站定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跪下!”
两个字,寒彻骨底!
顾轻吟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到掌心,她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想要把拳头挥到他脸上的冲动。
混!蛋!
“跪下听不懂吗?!”陆凌彻倏地扬声,“怎么,你想拿顾司年的命试一试吗?”
她浑身一颤,司年……司年……
眼前浮现出惨那容颜憔悴的清俊少年,医生说,他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顾轻吟眼底的最后一丝锋锐也瞬间暗淡,缓缓的蹲了下去,双膝着地。
他满意的眯眸,慵懒又冷岑的开口:“解开。”
顾轻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伸手将他的裤腰带解开。
“啪嗒”一声,冰凉的金属碰撞声让她浑身禁不住一抖,她咬紧嘴唇,强迫自己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
他极好的身材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蜜色匀称的肌肤,线条刚毅又硬挺,简直堪称完美。
可顾轻吟站在他的面前,却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陆凌彻不耐烦的眯起眸子,讥诮开口:“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学会怎么服侍男人吗?”
这样嘲弄的语气让顾轻吟更加攥紧了裙摆,她不断告诉自己忍住,只当是为了弟弟,可下一秒,陆凌彻便捏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做给谁看,当初不是拼了命的想要爬上我的床?”
当初……又是当初!
顾轻吟突然觉的有点好笑,当初她千方百计的想要和面前这个男人在一起,相方设法将他灌醉才还来了一夜,却不想他根本不怜惜,事后甚至还百般羞辱,可现在,他居然会花钱来娶她?
她这样想着,同样也这样讥嘲一笑。
陆凌彻眼神一寒,捏住她的手指更加用力:“你笑什么?”
“陆凌彻,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顾轻吟凄凉一绾唇,盯着他那双鹰隼似的眸子,声音很凉:“当初我白给你睡,你却嫌弃,而现在,你居然花钱来娶我睡,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笑?”
她说的轻蔑鄙夷,一瞬间便激起了他心底的怒火,陆凌彻眯起眼睛,薄唇漾出一抹阴鸷的邪笑,不断颔首:“好,很好。”
带着愤怒的大手一甩便将她推倒在床上,掀开白色的婚纱裙摆,毫不留情的扯掉她裙子。
痛!
“疼吗?记住了,这只是个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陆凌彻终于起身去了浴室。
顾轻吟失去了支撑,腿上一软,跪倒在地,她不敢动,每一下呼吸都火烧火燎的疼。
浴室的水声由急转缓,终于,陆凌彻套着黑色的浴袍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还坐在地上的小女人,裙摆上鲜红的印记格外刺眼。
他冷冷一拧眉,神色却依旧的尊贵无温:“流血了?是想卖个好价钱?”
冷漠而讽刺的话语让顾轻吟心口一阵揪痛,她咬住嘴唇,撑着身子忍着疼,蹒跚的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摊开。
“钱拿来。”嗓音沙哑得仿佛被刀刮过。
陆凌彻一怔。
要钱?
居然是为了要钱?
他倏地扯出一抹冷笑:“钱?顾小姐也有为了钱低声下气的一天?”
冷漠又讽刺的话语让顾轻吟的心抽痛一下,可她依旧麻木的伸着手,不敢往回缩一分一毫,因为在命和钱的面前,所有的自尊都不值一提。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她颤抖着声音开口。
薄唇嘴角抽搐一下,陆凌彻眼神厌恶且嘲,半晌,却倏地泛起一个恶劣的笑:“要钱是么,我给,但是,我反悔了。”
他钳住她的手腕拽着她靠近,全然不顾她疼得皱起眉的神情,只是捏住了她的脸:“顾轻吟,我决定分期付款。”
美眸瞳孔骤然一缩,顾轻吟咬牙切齿:“你无耻!”
“无耻?顾轻吟,我再无耻,也没有你家里落井下石无耻!”他冷笑连连,“当初顾家里包庇你这个杀人犯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无耻?”
一句话,彻底的触及了顾轻吟的底线。
她扬起手来,还未落下就被陆凌彻一把攥住。
“想打我?”他捉住她的手腕,控制得轻而易举,脸上依旧是那抹不温不火的讥讽:“想给顾司年收尸?”
这样的威胁让顾轻吟手一缩,陆凌彻见状冷笑一声,羞辱似的甩开她的手,她踉跄一步,却下面疼的厉害,脚下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以后想好了再做决定。”
他冷哼一声,直接在她的面前换上衣服,随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丢在地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卡号后六位,只要你陪我睡好了,以后就会有很多个五十万。”
说完,陆凌彻便转身离开,决然又冷漠。
直到确定那个男人已经走远,顾轻吟才哆嗦着从裙子的内兜里面摸出了一颗药塞进了嘴里,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便咽了下去。
五十万……五十万……
有了这五十万,司年就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她眼前一片模糊,摸索着拿起地上的银行卡,好好收起来才忍着钻心的痛走进浴室,颤抖的手打开花洒的开关,水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又沉又寒的感觉瞬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脚下踩了裙子,不小心一滑——
“砰”的一声,额头撞到了瓷砖墙上。
顿时眼前一黑,恍惚间,顾轻吟仿佛在一片迷离中看到了一抹白衣少年的身影,他那时候笑容张扬明朗,那么暖,又那么炽热,她伸出手,指尖却触破了那抹幻想,沉甸甸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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