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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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振团不是一个能被情绪左右的人。导师问他做不做这个创业教学，他没有当场答应，正是他性格特性。这样的事情，王一芃肯定是会答应的；箫勇是直接开干。

当时有情绪，是因为导师说这事是个表演，展示的是过程。这才是他有情绪的根本原因。这事他已经想过很久了，各种情况都推演过。然而自己想炸脑袋想出来的种种可能，居然靠不到导师的边，人与人的差距居然有这么大！有点恼羞成怒而已。

看了下未来几天的天气情况。低温加晴朗，好一个爽冬。

给箫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周末元旦带一一回老家。箫勇问用我做准备吗？萧振团说准备挨骂就是，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呀，以至于现在被你们各种折腾。箫勇也没再问，知道绝对是好事。

周末是元旦了，2021年终于过完了。这一年，哎，都不容易呀！

萧典一又长高了。孩子不在身边长得就是快。掉了三颗牙，说话漏风。见了萧振团，小鸟一样飞过来，自己先钻车里去。送她下楼的还是姥姥姥爷。萧振团向自己原来的家看了两眼，心里有点失落。问俩老人：“丹霞最近好吗？”

于丹霞的父母看出来他的情绪，安慰他说：“丹霞很好的，你放心。别心急，慢慢来。”

一年半了，能不心急吗？还好这是积极信号，只能慢慢来了。

行人不多，道路畅通。路上都是萧典一在叭叭叭说着各种事。

自己现在是名人了，老师同学们都知道她了。老师还让准备参加文艺表演。妈妈现在经常给我拍视频，爸爸你都看了没有?我好不好呀？

萧振团心里伤感。于丹霞拉黑了他，真看不到呀。

萧典强可倒霉了，他学校被封了，只能在家上网课。学厨师的上锤子网课呀！爸爸，锤子是脏话，不是我说的，是萧典强说的。他好久没学新菜了。姥爷说教我做菜，我才不跟他学呢！二爷爷才会教。这次二爷爷说可以教我用盐了。二爷爷说盐是调味品之王，入门易，精通难。萧典强经常被二爷爷批评。爸爸，我觉得我比萧典强哥哥聪明，要比萧典强学得好，爸爸你说是不是？

于丹霞平时话不多，自己也不是善谈之人。哪成想生出来的女儿居然是个小话痨！

“妈妈说爸爸你要做酸菜鱼，让我和你比赛。看看我们俩谁先做出来酸菜鱼。妈妈说爸爸根本不会做饭做菜，我就是赢了爸爸也是什么什么不武。”

“胜之不武?”

“就是胜之不武，我总记不住。要做的比爸爸好很多，才算公平。爸爸你是不是也想跟二爷爷学酸菜鱼呀？可是二爷爷说过，想学酸菜鱼得从基本功开始。爸爸你的基本功学得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偷偷学基本功了？你偷偷学了，就是作弊。”

“我现在一点基本功也没有。妈妈还说什么了？”

“爸爸，你没基本功真不行的。二爷爷真不教。还有二爷爷说过，这辈子就收我和萧典强哥哥两个关门弟子。要不我好好给二爷爷说说，你是我爸爸，让他也教你。二爷爷很喜欢我的，就是爸爸你得听话。”

“好好，我一定听话。妈妈还说什么了？”

“爸爸，要是二爷爷也教你，你也是二爷爷弟子了，我是不是就是师姐了？”

萧振团说：“女儿师姐，妈妈还说我什么了没有？”

“爸爸，现在还不能叫，要等二爷爷答应教你才行。”

得！爸爸的心思没法指望你了呀。“一一，看来二爷爷不教我的话，我是做不出来酸菜鱼了。”

“妈妈说，你可厉害了，一定能做出来世界上最厉害的酸菜鱼。”

萧振团看窗外，刚出了隧道，从路边山岭上薄薄的雪层散射过来的阳光，居然有五彩的光环。今天天真好！

54

在村口等待的有爷爷、箫勇和萧典强。

萧典一下车后，自来熟，拎自己包，和箫勇和老爷爷问了声好后，拉着萧典强就去找箫声举了。老爷爷和萧振团本来想说两句，见状只说：“让箫勇帮你吧，我去看一一。”也跟着走了。

萧振团说：“上车，先到附近看看。”

“有啥看头呀！你又不是没看过，再说前一阵子你们不是刚看完吗？”。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上次你没看呀。那得去看看。”

萧振团来萧家屯好多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住了两周。但是看了大师姐给他的视频资料，还有导师和王一芃在图片上都给规划好了，才发现自己对这村子居然如此陌生。这两天他努力让自己脑子放空，告诫自己不要有太多主观情绪，一切要等箫勇和萧家屯自己选择了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然而，萧典一的这句：“妈妈说，你一定能做出来世界上最厉害的酸菜鱼！”，让他破防了。

“村子周围的路，有一段是之字路，在哪里？”

“在西南边，向左转。”

来到这个之子路段，停下车。问：“这段路怎么修成这样子的？”

“原来这里有条沟，路是顺沟修的。后来有一次迎接上级来检查，无人机拍照时候，说这段断头沟没有水也绿植，影响景区。就把沟填了，还在上面盖了像草坪的塑料网格棚布。第二天春天，就把沟这一部分平了，都栽杨树。就是这一块。”

箫勇指了指。萧振团看着箫勇的指向，一大片杨树林，干枯的落叶还在树丛中随风飘舞，已经成了规模。如果不是从空中角度来看的话，怕是很难看出来这段之字路和这片小树林和整个村子是如此得不协调。

萧振团走了几步，叫箫勇过来。说：“这条路是你们和这个村子的分界线吧？”

箫勇说：“是，临着三个村子，路都是我们修的。他们连人工都不出。你看我们这边栽了树，他们这边就没有。当时和他们商量栽树，他们要我们出树苗还有人工费。村委研究都不答应，就这样子了 。”

“从这个角度来看萧家屯和这个村子，发现什么了没有？”

箫勇顺着萧振团指向看。这片杨树林虽然掉光了叶子，但是也把村里的公寓楼和蔬菜基地挡住。能看到的是星星落落有些枯黄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冬小麦，更多是收获之后没有砍掉的玉米秸秆，一番破败景象。箫勇也算是对村里角角落落非常熟悉了。这角度着实震撼了他。

萧振团转过身来，指着前面的方向，说：“从这个方向，来看这个村子。”

箫勇顺指向看去。没有树林遮挡，冬日晴空，视野空旷。一片片整齐的冬小麦，围着中心高高低低的村居。偶尔几户，房顶上还漂着若有如无的青烟。一番田园静好。

“这两个村子，如果你不是萧家屯的人，会怎么判断？”

箫勇是真服气呀：“这个地方你都能知道看到！我敢说，整个村子的人，没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地方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从无人机拍的萧家屯和雪野湖整个景区地图哪里看到的。从整个图片中，看出来这个之字路特别不协调。”

“这次来应该有大事吧？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天是2022年元旦，气温是-6C°-2C°。在雪野湖也算是一年比较冷的时候。风力也有二三级。虽然太阳很好，也是上午十点半了，体感还是很冷的。如果有无人机在空中俯瞰，就会发现方圆一公里内，只有萧振团和箫勇这两个活人。

“是大事。至于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但是对我应该是坏事。”

箫勇有些担心了：“你的事还没完？”

萧振团终于笑出来了：“想哪里去了！是关于你和村子发展的事。我一直扯不清楚，这会好了。回家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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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萧振团和萧典一要来，箫声举早就准备好了好菜好饭。自然会留下很多让萧典一表演的内容。

和自己的孙子不一样，萧典一更是兴趣。萧典强跟他学厨艺，不会按照要求一板一眼，总是加点自己的习惯。萧典一可是一丝不苟，这样的学法才能学到精髓，可惜了是个小姑娘。知道丫头志不在此，纯是年龄小好奇好玩，所以在教的时候，更注意教一些好看好玩的东西。

来了后，和他特别亲。还拿了于丹霞专门给他买的礼物，一部适合左手操作的智能手机。把老头美得不得了。也给爷爷买了礼物，是两盒自热贴，让萧典一悄悄给老爷爷，别让萧振团知道。萧典一把盒子给老爷爷看了，说这是妈妈给老爷爷买的礼物，我先放包里，不能让爸爸知道了，晚上爸爸不在的时候我再偷偷给老爷爷。

萧典一给箫声举说爸爸也要学酸菜鱼，让他破例再收一个关门弟子。箫声举哈哈笑了，说只要一一说了，再收一百个关门弟子也行。

萧典强平时话不多。但是只要萧典一来了，心情也是格外好。有这俩活宝陪着，箫声举三人，把午餐做得非常精彩。

老爷爷也想跟着玩，但是真插不上手。找了个板凳，坐在角落里，看这爷仨忙活，也是幸福满满。

箫勇和萧振团进客厅。萧典一马上跑过来，说：“爸爸，你来拍视频！妈妈要看的。”

萧振团还没这个习惯。箫勇打了电话，五分钟的样子，基地那个种南瓜的萧典成来了。他用萧振团的手机把萧典一和萧典强配合做酸菜鱼的整个过程拍成完整视频。

午餐，爷爷高兴，喝了两小杯。萧振团和箫勇虽然有很多事要说，看爷爷这么高兴，也就放开量喝了。又不是马上走，还有时间。

萧典一这会最大兴趣是要把视频传给妈妈。自己看了好几遍，觉得很满意，于丹霞的微信在萧振团的手机里是置顶的。把视频分享过去，就去玩了。

萧振团是喝到一半时，妈妈打来电话问他一点事，才发现萧典一转给于丹霞的视频没传过去，被拉黑了呀。

幸好萧典一和萧典强跑出去玩了。

给于丹霞发了个短信：“一一用我手机，想把刚才拍的她做酸菜鱼的视频给你，没传过去。”

刚放下手机，听到微信信息提醒声音，拿起来一看是于丹霞通过好友认证的信息。把视频发过去后，心情大好。

喝了真不少，又醉了。

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睡在爷爷家留给他和于丹霞的主卧。记得是喝多了，怎么走回来的，没印象，断片了。

萧振团以前也喝酒，但是一般不放纵，很少喝醉。这一年多，醉了至少三五回了。大约是酒入愁肠吧。

中午喝的是爷爷大出血拿的茅台酒。醒来后，除了胃有点难受，其他感觉还好。桌上放了一杯浓茶，凉了，应该是在自己酣睡时候爷爷或者姑姑送来的。

打开房门，听见一楼客厅有人说话。

下楼来，箫勇、二伯、爷爷、三姑、萧典一和萧典强都在。三姑正在给爷爷的腿和腰贴于丹霞送来的自热贴。老爷子也不管有没有效果，是孙媳妇送来的，那自然是极好的。贴上后一两分钟附近穴位就热乎乎的。老爷子说管用，真管用！

听见萧振团下楼，萧典一把食指树嘴前，做了个保密的手势。把两个盒子塞到茶几下面。才跑过来对萧振团说：“爸爸，你可真能睡，我们晚饭都吃过了。”

萧振团说：“我不饿，就是有点口渴。”

萧典一给他接了杯开水，说：“爸爸，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说这次拍的非常好。姥爷姥姥，爷爷奶奶都看了。”

萧振团才想起来，可以给于丹霞用微信联系了。等会回来得去她朋友圈看看，这一年半，她是怎么熬过来了的。

他拉过萧典一，在她脸上用食指点了下腮帮，说：“肯定很好了。我今晚要和萧典强爸爸说一些事，自己能照顾自己吗？”

“爸爸放心，伯伯都来三次了，你就是不醒！”

箫勇问：“去我家还是村委？”

“去村委吧，最好能把书记和村委班子都叫来，这不是一个人能决策的事情。”

“五点那会就都在村委等你了。中午你比我就多了一杯，不行呀，你！我睡了两小时就好了。”

“我说呢！酒量本来没你大，原来比你喝得还多！”

“赖不着我呀，你和婶子打完电话后，要酒喝，大爷爷和我爸拦都拦不住！”

萧振团想起来了，是看见于丹霞通过了微信认证，自己兴奋了。这酒该喝，也必须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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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来到村委。灯火通明，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大家没有着急要走的意思。下午箫勇醒酒后，还不到四点。就把书记和村委成员都找来，把大家带到这个之字路段。让大家站在萧振团上午那位置看萧家屯和另外一个村子。震撼效果当然和箫勇一样。

箫勇说：“振团这次来是有大事。中午他高兴，喝醉了。我估计五点以后才能醒。什么大事呢？喝酒时候他没提一个字。咱们都在咱村生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他今天一来就先到这个地方了。他说这大事对咱们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对他绝对是坏事。这事应该不急，但振团的脾气咱们都知道，想说了才说，不想说了谁也问不出来。我觉得他醒酒后，会说这事。这会大家先回去吃饭，然后咱们去村委等他醒酒。”

昨天晚上刚把2021年的各种报表做完。财务状况非常好。书记说：“咱们也别自己回家吃饭了，去饭店点几个菜，就在村委边吃边等振团。跟城里人学着，咱们也过个阳历年。”

箫勇中午喝得也不少，这会胃里也不舒服，没怎么吃。大家边吃边聊，财务说到了一个事，就是年底按经营模型提出来的，还贷款和分红基本两部分都是二百多万元。还贷款要更换一次手续，分红也不值当的。要不就把两块放在一起，要么还贷款要么分红？

这个话题很热，每人都有想法。箫勇没这心思，他五点半就去萧振团爷爷家一趟。看他睡得很死，帮他倒了杯浓茶，喊了几声没喊醒。六点半又去了一次，也没喊醒。七点多又来了，喊了两声，萧振团答应了，才下楼等他。

萧振团和箫勇来的时候，他们也才刚收拾完。分红还是还贷款也没定下来。萧振团听箫勇说大家五点多就等他，看人这么齐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声说真对不住，中午喝太多了。心情很高兴，萧家屯人心齐呀。

俩财务和萧振团很熟了，说了分红或者还贷款的事。萧振团犹豫了一下，说：“这事是村委的事情，我不好建议。只是提醒，无论怎么用都需要向对方说明白。比如要分红，就要和银行沟通，他们得同意，同样还贷款也要争得村民同意。”

财务一下子就明白了。

箫勇说：“现在天黑的晚，别的事先放放。先让振团说说吧。”

萧振团来的时候把笔记本电脑带来了。他让人把电脑投屏。播放雪野湖和萧家屯这段无人机拍的视频。最后把画面定在萧家屯全景地图画面上。说了导师的想法，和目前的先是篮球基地和以后养老机构的发展规划。

这些对萧家屯人来说，都是好事，自然都是支持。

萧振团明白了，他们没听明白呀！如何才能让他们更直观明白呢？现在才觉得王一芃的方法最直观。不过没法给萧家屯的人也这样说。只好一点点来吧。

看了眼箫勇。箫勇示意大家安静。

萧振团说：“我知道大家都能看到这个规划好，但是很多事情更要明白。咱们的蔬菜基地，按照现在的经营模型正常运作，十年到十五年，就差不多全部还清银行贷款。十五年差不多吧？振运哥。”

萧振运是财务之一，听萧振团问他，站起来说：“根据十一月和十二月的经营状况，八年多就能全部还清贷款。”

“等贷款还清之后，基地就是萧家屯自己的了。当时设计寿命是五十年，就像房子一样，五十年后不是最佳状态了，修修补补还可以继续住。怎么着一年也能给萧家屯带来一千万元的纯利润。村里就这几百户千把人，人均一年剩一万元。这样的收入，比济南市大多数城市家庭还要好。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三五十年里，萧家屯人什么都不想了，流行的说法叫躺平，也能过上比周围这些村子要好很多的生活。”

这样的信息，最是让人开心。

“放着眼前就可以有的好日子，要不要为下一步更好日子继续努力，这是萧家屯面临的第一个选择。”

这还选择什么呀！必须继续努力。全票做了第一个选择题。

“决定向前走，路有很多。哪一路最好？我看不清楚。我导师给规划的这条路，我觉得很好。我是想不出来的，他说出来之后我觉得是真好。但是一旦走了这条路后，就不好回头了。这是萧家屯面临的第二个选择，要不要走这条不能回头的路？”

萧振团这一问，下面是雅雀无声。不归路呀，谁遇上不得谨慎呀。

萧振团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们得听进去才能讲清楚：“这条路最大特点是：目标不是挣钱，而是让萧家屯变得更好。”

老书记插话了：“振团，我就不明白了，不挣钱怎会更好？”

萧振团刚要解释，萧振运先反驳上了：“书记，忘了振团的老师，让咱们讨论的富起来后怎么办了？有钱可不等于好日子，咱听振团说吧。”

从语气和内容上，看出来萧振运对老书记的不满。看来书记在村里的威望快清零了。自己可不能站队。

“这条路的第一个终点是让萧家屯成为整个雪野湖的耀眼明星。咱们知道有些人当演员是为了挣钱，更有很多人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当明星。甚至为了成为明星，还要花钱花很多钱。萧家屯接下来发展的唯一方向就是这个。为了能让萧家屯成为雪野湖发展中心，要做很多事。做的这些事考量目标不是能挣多少钱，而是权衡能让萧家屯向前走多远。”

箫勇一直没插言。萧振团带来的这个理念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理解能力。

多数人赞同当明星比挣钱重要。主要因为是当了明星后，挣钱才能更容易，才是真挣钱。连老书记也支持。

“等萧家屯成了关注中心了，村里这一千亩土地可就寸土寸金了。我导师目前的最终构想是：在篮球基地运营成熟后，就把剩下土地建一个现代化养老机构。这个养老机构不是咱们常见的养老院，也不是为了挣钱。村周围这些零星小块，能建三五百个独门园林小园，这些将留给那些名人，大官，有身份的人来养老。剩下的分两块，一块是普通养老区域，最差也得比现在大家知道的最好的养老院要好很多；另一块是特殊养老服务区，专门给失能和不能自理的老人用，有专业的护理和医护人员专业服务。”

大家现在都听进去了。

“这个养老机构，开始也不是为了挣钱。普通养老区域，还要赔钱。啥时候才能挣钱呢？”

这一问，把大家耳朵都竖起来了。就连呆坐好久的箫勇也直起来身子。

“等雪野湖变成闻名中外的著名休闲旅游景区了，这些有钱的名人大官和有身份的人，才会发现在雪野湖最好的地方萧家屯居然有非常别致适合养老的好地方。自然会选择在这人间天堂里走完人生路。他们自身的财富，加上因为他们生活在萧家屯必然致使他们的好友亲属常来探望带来的经济效益，还有因为他们存在所吸引目光带来的社会效益。才是萧家屯最后最终利益。”

这话文绉绉的，但是都听懂了。

特别是箫勇一下子全通了。萧振团除了给他说过北海道的那个小村子，也给他说过瑞士的一个叫达沃斯的小镇。原来萧家屯的未来居然可以这样光明。

“这个理想很美好，前提条件是如何把萧家屯变成这样的一个明星所在。这就是萧家屯目前要想进一步发展的唯一方向。这一步一旦迈出了，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要不要走？是摆在每个萧家屯人面前的一个选择题。”

“风险在哪里？”。箫勇问了关键问题。

“风险因素太多。大的有天灾，比如一场大地震把这里夷为平地。小的比如，现在这块也归济南市了，说不上被某个有背景的开发商看上了，管你蔬菜基地还是篮球基地，一拆了之。还有战争了，疾病了，国家政策了，甚至咱们自己贪腐窝里斗，都有可能让整个规划化为泡影。毕竟这是一个三五十年的长期发展过程。不可控因素太多太多。”

“好，振团，我们这回是真清楚了。我知道你和你老师已经有了详细的办法了。这是大事，我们得自己商量好了才能决定要不要这样发展。我先送你回大爷爷家。明天我代表村委给你结果。”

萧振团没让箫勇直接送到爷爷家。而是延路向雪野湖方向走去。

萧家屯有蔬菜基地，灯火辉煌。离开两三公里后，快到湖边时候，四周寂寥，星空璀璨。

仰望星空，心情居然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