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山村里,又长在计划生育的大时代背景下,如果说没有被掠夺部分生存资源,那简直就是三个字——不可能!可是,当我终于走入社会,见识到了各种人性的黑暗之后,我依然要感谢在我成长路上给过我帮助的人们!
1
当大多数人觉得女孩子读点书认几个字就可以了的时候,我的父母是不是有曾犹豫过不要让我读书了?这个我不得而知。
我记得大哥哥和妈妈闹了矛盾以后,妈妈在二舅舅家哭诉自己心里的委屈,我坐在妈妈身边陪着抹泪。
二舅舅说:“姐,你别和他个孩子一般计较,你自己的孩子书念得好,以后有的是你出头的日子!”
当我中考模拟考没有考到全年级第一的时候,大舅就说:“考不好了才好,这样就不用念了,给你爸省钱了!”
彼时,我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满脸不悦地回了一句:“要你管,省钱也省不到你的兜里!”
妈妈一把接过我的书包,一边拉着我就往厨房走一边打岔说:“我给你盛饭。”
本家爷爷跟妈妈说:“女娃认几个字出门不被人骗就成了,供女娃读书就跟赌博一样。”
我妈回答:“娃念书跟赌博还是不一样的,赌博有输有赢,娃念的书在肚子里,别人偷都偷不走……”
2
读高中的时候,县城里南新街有家服装店专门卖红色的外套,名叫红衣人。当年特别喜欢一件衣服,走进店里对店员说:“这个衣服多少钱?可以让我试试吗?”
对方看了一眼学生装扮的我,轻蔑地说了句:“你还是别试了吧,这衣服挺贵的,你买不起!”
那一瞬间,我脸涨得通红,却没有跟她争辩,只是紧紧捂着兜里的钱走了出来。后来,还带着妈妈和小姨去她店里看过衣服,只是我坚决不买。
去敦煌实习考察的时候,导师和我一起逛街,却总是让我带着她的钱包,并且叮嘱我说:“想买啥就买。”
晚上回到酒店,我问她:“我自己有钱,为啥非要给我你的钱包?”
她说:“你还小,带的钱肯定没我多。你要知道,关键时候钱可以壮穷人的胆!”
后来,当我有了一定的经济底气,面对一些没有硝烟的战争时,我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同样的话,妈妈也才能说过,那是在过年只能买一件新衣服的时候。她会优先选择给我买,理由是“女孩儿不受贫”!
3
27岁生日,我给自己拍了一套写真,花了近三千。爸爸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但是却并未怪我多花钱。一则是因为钱是我自己挣的实习工资,二则是因为他们觉得我长大了,不用管我了。
其实,这个花费在当年是我爸一个月的工资,是我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加补助。可是,因为我想要给自己一个青春的纪念,也就花了。
大学期间,我的导师经常带着师妹和我去大上海吃饭。有一次,她突然给我说:“抽个时间,我带你俩去西安饭庄吃饭。”
我有点愣怔:“为什么一定要去西安饭庄吃饭?”
老师笑了笑:“西安饭庄在咱们西安不是很好嘛,那我就要带你们去见识一下,让你们以后不会因为一点点物质就被迷惑了……”
今天,当我阅读黄佟佟的《我必亲手重建我的生活》,她说一定要接触最好的东西,这样当你遇到不好的东西才能一眼认出,我深以为然。
4
冯唐曾说,生个女儿,头发顺长,肉薄心窄,眼神忧郁。牛奶,豆浆,米汤,可口可乐浇灌,一二十年后长成祸水。
最近几日,朋友们都在为小升初犯愁,托人的托人,找关系的找关系。甚至,有人都找到我这里了。我作为一个无子女的大学教职人员,已经很久不关注这些了。
昨日想起最近的种种,突然就想着要跟研究生同学见见,万一以后有求于人,也不至于太突兀。
今日,见了师兄打趣地问他:“考虑生二胎吗?要不要生个女儿?”
师兄面漏难色:“二胎倒是想要,可是万一生个女儿真的挺担心的,你看现在的社会渣男那么多……”
我笑:“所以呀,生个女儿你要格外用心地教她。儿子没教好祸害的是别人,女儿没教好可能祸害娘家……”
一如记者问韩寒,如果你女儿以后给傻逼织毛衣怎么办?韩寒想了很久,说,如果真的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人父母,其实真的很难。今天早上网上刷屏了滨河面谈的道德分数为零的消息,孩子妈妈说很难过,孩子爸爸甚至哭了。
刚刚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在面试中压根就没说一句话。此刻很多人都在指责该校的工作人员,我不想替谁说什么,只是如果是我在现场,怕是也只能给个零分吧。其实我想给孩子父母说一句:还是先弄清真相再借助媒体力量,否则可能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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