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坐在桌边想写一篇日记,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无穷无尽的幻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稿纸零乱,窗外月光如水洒落满地,有风吹来,树枝发出瑟瑟的声响。
突然他就推门进来,我吃了一惊,他就说:“干吗那么害怕我,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对我不放心。”
我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有啥可说的,不想这么委屈你。”
他到我身边说:“你发烧吧。”
然后他用手摸我的头,我把他的手拿开说:“你才发烧。”
然后我走开,来到外面的月色下。
他说,你就那么怕我吗?
我说,我是怕你犯错误。
他说,犯什么错误呀?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说,真是可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
我说,我还对你没兴趣呢。
他说,真就不喜欢我吗?那我去找别人了?
我气极败坏地说,你……
总是有一个梦境在困扰着我,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幻,为什么还要这样沉醉呢?
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抬头看到那皎洁的月亮的脸,不知远在他乡的你此时是否也在遥望着她,她用自己最温柔的爱洒进每个人的心间。
然后他就出来问我:“还不休息?”
我转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他就在我的身边站着,许久,回屋。
一个屋内,一个屋外,怄气,一直怄到天明时分,脑海之中乱七八糟。
然后他就过来问我:“真就不理我吗?”
我对他说:“哪有。”面无表情。
他问:“那你想啥呢?”
想了一下,我说:“我们离婚吧。”
他感到不可思议,伤心地说:“你怎么这样说?真是太小心眼的人,不要因为一个梦境你就这样误会我,我还不是那种人。”
我说:“那就更得离了,不想让你受委屈。”
他很郁闷地说:“说什么呢?净在这儿瞎说八道,晕。”
我说:“没有瞎说,两个人一起痛苦,不如一个人的清静,真的,离吧,非离不可。”
连婚都没结,却又想到离婚,这思绪还真是更纷乱了,怎么想到这些事了?几天以来都是这个梦境在困扰着我,这个似有非无的梦境,然而又有点真实。
他说:“如果离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他在我耳边黯然地说。
我吃了一惊,脸上燥热,竟然问我想不想他?晕。很快又恢复平静的神态,然后我沉思了一下,伤感地说:“不是很想。”
他很不解地问:“不是很想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说:“如果你不想我,那我就不想你了。”
他仍然问:“真就不想我吗?”
怎么那么多事?一直追问,你难道真的在乎我吗?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就是有点,担心你。”
然后,他就很温柔地对我说:“担心我啥呀?”
我感到又吃了一惊,然后叹息了一下说:“担心你一个人的日子,自己是否能够照顾好自己。”
他很泄气地说:“担心我还要离开我,都半辈子了还在这作,晕。”然后他拍自己头,转身,极不爽快的样子。
回过头去看了一下,感觉台词还挺肉麻的,看的心惊胆颤,很是汗颜。
是不是很像某些人的语气?某些人有这么帅吗?
然而又进入下一个梦中,郁郁葱葱的麦田边与他相遇,被他挡住了去路。
他对我恭维地说,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对他恭敬地说,您好,同志。
他很诧异地说,这么客气,不拿人家当你丈夫呀?
我问他说,你是我丈夫吗?我有点不敢认了。
他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我问他,我生你什么气?
他说,我跟别的女的在一起,你没生气吗?
然而我很温和地对他说,不会的。
然后我不看他的目光,低下头伤感地说,如果你喜欢谁你就找谁吧,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也可以离开我。
他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抬头看他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作一个梦,我梦见你静静地躺在那儿,鞋子帽子都没有脱,我握了你的手你不动,我趴到你的胸膛没有听见你的心跳,你面容平静,像是死了一样,这让我很是伤心,所以,你所有的过错我都不想再追究,其实,我宁愿看到一个开心快乐的你,我不想给你囚禁让你的心如同死了一样,其实,只要你还活着就是我这一生值得守候的事情。每天看到你孤寂的样子就感到微微地心疼,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能够得到幸福的男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带给你幸福,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别人能够代替我来照顾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心疼的人,如果疼你,就要给你自由。
说完我回头要走,然后却被他拽住,他对我说,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其实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不像你想的那样,别气好不好,你一向气度宽广,怎么这点事上就放不开了?
我说,你误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然后挣开他的双手紧握,离开,还留他一个人伫立麦田。
——
我翻开书本又看到了他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着帅气的绿色军装,站在一片耀眼夺目的绿色麦田里。
翻开照片的背面,是两行诗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是他留下的字迹,他的字写的很潇洒,至少比我写的好。
突然想起他曾经唱过的一首歌:
四海为家,哪里有我,哪里就有一二三四战士的歌。
“海内存知己”,“四海为家”,这应该是他的语言,他的语言就像他的人一样,大气磅礴。
他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可以容纳多少的山川河流,包括“三山五岳”,他的心中包容整个世界,那他的心中一定有我。
看着他照片的时候中,突然想起他曾经吻蝴蝶儿的时候,料定他的心中一定有着无尽的爱,他爱这世间的万物,日日月月年年,不休不止。
他的心中有着无尽的爱,那他一定爱我,我一直执着地相信他是爱我的。
可是,他吻蝴蝶儿,为什么不吻我?
“海内存知己”,他心中的这个“知己”会是谁呢?难道是我吗?我一直执着地相信他是写给我的,否则,怎么会到我的手中呢?
我素不知道我居然能够珍藏他的真迹,那一定是很珍贵的,因为在我这里已成经典。
我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自由。可是人活着,不得不为自己的责任而忙碌,什么时候才能活的潇洒无拘呢?不过我相信,总会这么一天的。
照片上的他依然是当初的模样,就像从前的他一样,站在绿色无边的麦田里,目光闪烁,灵魂出尘。
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份责任,因为,那身军装。
为什么要穿这身军装呢?他是那么一个热爱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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