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当即止住了脚步。柯瑞从空中落到地上。
柯瑞尖锐的哀嚎使他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如水。出于内心突然迸发的没理由的强烈冲动,他冲到柯瑞身前,看着他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脊背一阵阵痛苦的颤抖,他想要扶他起身。
柯瑞勉强抬起头,两双眼睛互相注视。“你好,我叫柯瑞。”
Him淡定地(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往前走了一步,对这个年轻人说:“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他冷冰冰地说。
Him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年轻人猜测没有得到要求的东西是他少有的经验。
“行吧,我叫瑞柯。”年轻人煞有介事地说。
柯瑞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了些,流露出轻松愉悦的笑意。疼痛似乎舒缓了些,于是他搭住“瑞柯”的手,使劲用虚弱的双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瑞柯和柯瑞一同望着自己,Him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抬起手,似乎就要开始挥动双手,给予瑞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这时,更多的亮光透进地堡,本就张开的门被推出更大的开口。两个姑娘怯生生地走进来,Him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挪开,与他们同时望向门口的姑娘们。
“你好,我叫维达。”
其中一个姑娘大胆开口。她个子不高不矮,活泼俏皮的两个马尾辫搭在双肩。她长得并不美,但却很可爱,脸颊上的雀斑仿佛已经述说尽了她心中的童真。
维达除了背后背了一把稿子,身上没有带东西,但她身旁的姑娘手中有一瓶浅粉色的药水。
这个女孩的容颜确实是少有的迷人。一头秀发安静地散在身后,浅蓝的双眼与苍白的脸色显得她脆弱不堪,令人看了颇感心疼。金色的披肩与黄色的连衣裙,几乎可以点亮暗淡无光的地堡。
Him认真地端详着两个姑娘。“四个,”他嘟囔着,“齐了。”
“什么四个?”瑞柯发问。
him回头瞥了一眼他,没有搭理,而是打了个响指。
顿时,天旋地转,Him的惨白无神的双眼,也在眼前无休止地旋转,直到变成一片刺眼的白光,再在一声巨响中变成一片漆黑,归于静寂……
“这……”瑞柯悠悠醒转。还是惨淡的光线,潮湿的石砖,他一睁眼就看到柯瑞倒在地上。
“喂,喂,柯瑞,醒醒!”他扑过去,用力摇晃柯瑞的肩膀。在他的猛烈摇晃与大声呼喊中,柯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
“我们被关在监狱里了!”一个姑娘彷徨失措的嗓音似远似近。
柯瑞回头,看见两个女孩就在旁边。一个倒地昏迷不醒,而身穿金黄色衣服的女孩正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二人。“我的朋友——她是死了吗?快帮帮我!”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瑞柯在昏迷的女孩身旁蹲下。“这是维达,是吗?”他探了探维达的鼻息,然后回头,“你——不知道你名字——把你那瓶药水给我——”
他端详了一下手中这瓶浅粉色的药水。一股淡淡的花香从瓶口溢出来,还以为药液中盛了一朵玫瑰花。他惊讶地发现这是一瓶上好的恢复药水。药水中没有杂质,粘稠程度也恰好,可以看出制作者将炼药的工序与火候掌握得非常好。
他一时甚至忘了维达,只顾着看药水了。
“喂——你在干嘛!瑞柯!”柯瑞着急地怼了怼瑞柯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
他跪在维达身边,将她的小嘴微微张开,倒了一些粉红色的恢复药水进去。他将瓶口塞住,然后扭头说:“让药水自己起作用,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了。对了——”他转向金黄色衣服的姑娘,“我们还不认识吧。我叫瑞柯,他叫柯瑞。”
“你们是认真的吗?”她迟疑了一下。
“不是。”瑞柯笑着说,“你呢?”
“我叫玛尔塔。”
“好,柯瑞,瑞柯,玛尔塔,维达。应该就我们四个吧?没有遗漏的?”他说着抬起脚,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鞋底。玛尔塔和柯瑞都被他的幽默风趣逗笑了。
“没有遗漏的。”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那我们就认识了。——现在,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如何逃离这个监狱吧。”
建筑材料与刚刚所在的地堡大厅差不太多,但眼前被铁栅栏与外面的走廊间隔开了。他们应该是处在一个小的狱房中。走廊对面还有许多间。间与间之间由石砖墙隔开。铁栏有三格高,与头顶的天花板还有一格的距离,实在是很简陋的建筑。
“不得不说,这并不是很牢固的监狱。我们可以想办法逃出去。”柯瑞说。
玛尔塔环顾了一下小小的牢房。一张床,两根火把,一张工作台,其余的就是石砖与更多石砖与更多长了苔藓的石砖。维达正躺在床上休息,她的呼吸由急促逐渐变得平缓。
“就这些东西,没别的了,没有一点用处。”她冷静的声音中透出慌张。
“这张工作台对于一个监狱来说没有一点用处。”瑞柯说,“但对于想要越狱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帮助……”
“我们来的路上捡了一把木镐,不知道会不会有用……”维达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起来,饶有兴趣地望着各位。
“稿子?”柯瑞激动地说,“这就好了,我们可以挖开——”
“要出去就得挖开铁栅栏,这木稿根本不够挖开两个方块的空间。顶多就一个。”玛尔塔提出异议。“靠挖绝对行不通,我们需要更聪明的方法……”
“噢。”瑞柯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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