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迎新班新和旧的主题作业。
周末带孩子上书法课,看到教了我们两代人的C老师在教孩子们写对联、练福字,“就快要过年了么?一看见写对联,突然就觉得,就要过年啦!……”我脱口而出。
话说完,大家就都会心一笑,我独坐墙角,陷入了沉思。
年年这个时候,正是家里家外忙着岁末年关的时候,孩子们快到期末考试了,复习压力大;工作上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天天加班加点了。
去年,因为办公地方比较充裕,经常午间休息时候躲到一个空置房间,练习生疏了的毛笔字;而现在,办公场所逼仄紧凑,根本没有条件满足我这个小小又奢侈的爱好,心中难免遗憾,但也只能接受现实。看着家里办公室都堆放着去年从网上买了一大卷子对联纸,还有长方形洒金红色纸,以及新买还没来得及开封的文房四宝,有些难受:这就是我的“三分钟热度”!
所在的城市,是名副其实的雪窝,往往这个时节,一觉醒来就“千树万树梨花开”,或者,抬望眼飘飘洒洒天连着地,地擎着天,天地似乎连到了一起,多少次无声无息又飘飘洒洒,肆意张扬的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变成“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银装素裹新世界。
美不胜收之余,“行路难”!这个城市,属于典型的丘陵地貌,那起伏不定的坡道上,车辆打滑、行人摔倒也算不得什么稀奇新鲜事。去年,就在我家楼下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破路,好几个人在这里摔倒了;说起来好笑、经历起来难受,我也没能幸免,也捡到一个结结实实的“腚呱墩”,恰逢一位好心的邻居路过,主动伸手拉我一把。大写的囧!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就要过年了,要采购各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好迎新春啊。
小时候,老妈总是从冬月就开始张罗着为一家人尤其是作为孩子的我和妹妹,很用心地特意抽出两天左右到县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置办过年的新衣服。即便是后来,俩个孩子都不小了,学业压力重重下,家里经济压力更不小,省吃俭用、不重吃的唯独喜欢穿的老妈,宁可自己接就着穿过往的旧衣服,甚至一件新衣服都不会给大人置办,也要给我和妹妹买上。
印象最深的一次,老妈带我逛街看好的那身衣服,价格不低。逛了一天了,自己滴水未进,中午给我买了份炒面的老妈,坚持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和服装店老板娘唾沫横飞,砍价砍了两个多小时,无奈,还是陷入了僵局。而看准了老妈心里的商家灵机一动,突然话锋一转,问我是不是喜欢这衣服。本来就因为学校里花钱多,而父母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每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心中满是心疼满是负罪感满是矛盾,“我宁可不要这衣服!让我说的话。”我看着老板娘,清晰有力,斩钉截铁地回答。听到了我的回话,老板娘和我妈顿时都愣住了。
老板娘如意算盘里没有想到,我能抵挡这新衣服的诱惑,竟然无动于衷;老妈没有想到我心里即便再喜欢这衣服,还更心疼父母,眼见到了手的衣服,仍然不为所动。
老板娘眼睛滴溜一转,可能怕我们娘俩浪费这么久时间,真不要这衣服了,买卖要黄,所以狠狠心,把价格又一降再降,终于降到了我妈给的价格;而老妈不想委屈了女儿,也不愿退而求其次去买不太满意的衣服,就出人意料地愉快成交。而原本要占上风的花着精致妆容,口才一流、浑身透着精明劲儿的老板娘,却因为我的淡定自如,反而没有了主动权,没有了胜算。
至今都记得,老板娘把包装好的衣服递到我手里时,笑眯眯地注视着我,语重心长地说:“这样的孩子真是难得!见过类似场面,十个有九个孩子,在大人不想要的时候还撒着娇,打着坠,吵着要!这个孩子不一般!”
其实,我心里明镜一样,哪有什么不一般,我只是心疼父母的血汗钱,想父母少辛苦一点,稍微轻松一点,仅此而已。
现在,也是为人父母了。于是,到了年末了,通过各大网购平台,实体服装店,给孩子,父母,自己和队友选购新衣服。当然,只要时间精力允许,也会逛街。前几年疫情出行不太方便开始,最近几年的过年衣服,基本全是网购的。
最夸张一次,买回来一大箱子七八件,最后,只留了一两件,不是有色差,衣服材质效果太差,就是尺码不合适。当然,因为网购就涉及到快递运输时间与调换衣服时间问题,去年看好的那件外套,看物流提示已经到了家门口,但是大年二十八了,即便和家属轮番上阵打客服电话,无奈物流还是令人失望地停了,加上家属着急回老家陪伴家人过节,到最后,已经到了家门口的过年衣服愣是没拿到,没穿上。一直等年过完了,快递点恢复上班了,衣服才终于派送,心心念念中如愿以偿见了面。
只是,没有了全新衣服的年,似乎总觉得不够圆满,不够满意。
于是,我意识到,过年穿新衣也成了与贴对联,吃饺子,看春晚,阖家团圆一样,最主要的几个“辞旧迎新”的仪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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