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语:昨天的故事,没有结局。我也不希望有结局,我不想把我的主人公写死。回去还是向前,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所来,只是为了找回失落的心。而妄图在这空岛寻找慰藉,本就是痴人说梦。可是,我仍试图追寻他的足迹。)
“师傅,外面在下雨么?”
“没有,起风了。”
已经这么冷了吗?
方浩刚出车门,眼泪却早已止不住,漱漱掉了下来。是近乡情怯么?可是自己并未来过几次。因为思念的姑娘?他还来不及想,脑袋就已经嗡嗡地响。滚烫的脸庞,张开了每一寸毛孔,都在吸收着岛上的海风。腥的,咸的,湿的,凉的。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从没离开过这里,熟悉它的呼吸,它的频率,它的体温。它的一切喜怒哀乐似乎在哪见过。如今却再也想不起了。
若是空岛没有心,它的情绪,便和这四季的更迭一样,波澜不惊。
若是我也没有心,又何来那么多奢望。不奢求壮丽绚美,只想要细水流长——这也是你的追求。
可若没有心,我就不会爱上你。也不会如此眷恋,关于你的一切——哪怕如今仅剩这空岛。
直至眼皮被吹得生疼,方浩这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好不容易找到家酒店,不遑多想就办了入住。更没力气吃晚饭,喝杯热水,就栽了进去,如同栽入这宿命。此刻也只有这张罗织的大网,能放空所有想念。
“宝贝,今天开心吗?”
“嗯。谢谢你!杜铭。”
在城市的另一角,向珊和杜铭。
“我们在一起有一年了吧。”
“是啊,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你向我表白。”
“那你喜欢我哪点呢?”
“认真、负责,温柔体贴,还有……”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心中的我,而不是别人怎么看。”
“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比如说,我和他相比……”
“不要再谈他,我早就忘了。”
“别生气,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
“愚蠢的过去?”
“好,好,不说了。来,这个很好吃,多吃点。”
第二天,方浩睡到了很晚。不像昨天那么难受,只是肚子空荡荡的。饱餐一顿后,这才想起来,到这的目的。本想在生日这天,给向珊惊喜的。可是,一番折腾后,他反而记不清自己为什么来这了。和好么?两年未见。乞求原谅?错在距离。道声珍重?还说的过去。
向珊的号码,他一直保存在手机里。即使换手机,也没弄丢。仿佛留着这串数字,就能抓住千丝万缕。方浩常觉得,这种做法很可笑。可是他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手机号。打还是不打,方浩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久,很久,没有回应,方浩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就这样吧,反而有些释然。
“你好,请问你是?”
“向珊……我”
“宝贝,午饭我们出去吃吧。”“不好意思,稍等下。”……“你能大点声吗?我这边听不清。”
“向珊,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是,方浩?”
“本来我是想昨天找你的,路上耽搁了。”
“所以呢?没什么要紧事我挂了。”
“我……对不起,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说声抱歉。”
“别总说对不起,我讨厌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你只会说这一句么?没什么说的我挂了。”
“向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用你操心,当初你怎么不关心?”
“你有男朋友了?”
“你都听到了?没错,他对我很好,这一切你都给不了我。”
“那就好。”
……
“你没什么要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来也就是确认一下你过得好不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是啊,心安理得了。”“没想到,两年的时间,你还是这个样子。”
……
“方浩,你还好吗?”
“挺好的。”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可是我又好面子。刚开始那几天,我饭也吃不下,很想很想。可是后来你再也没找我,这点喜欢也慢慢消失。原来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是真的。”
“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以后千万别这么傻了。”
“我傻?那你呢?”
“当初你还说,要娶我。若不是你坚持,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现在你又像个傻子一样,过来找我。”
“爱情总会让人犯傻,不是么?”“两年了,我也尝试去喜欢别人,可是再没有哪个女生,和你一样走进我心里。”
“小耗子,我还能再叫你一声哥哥吗?”
“好。”
“哥哥,答应我,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好,生命中曾有你来过,我就很满足了。”
“不要,我希望你能遇见爱你的人。忘了我吧。”
“师傅,还要开多久?”
“这可说不定,小伙子,你要去哪里?”
“桥那头。能慢点吗?”
“你说的是双子桥?”
“是的。”
“双子桥已经过了,要不下一站我放你下去。”
“算了,终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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