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诗经·国风·齐风》中的第二首诗,是一首猎人互相赞美的歌,体现了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一位猎人外出打猎,偶遇另一同行,彼此欣赏,合作打猎,收获颇丰,分手时,相互作揖称赞,歌以咏之,充满了欢快的情调和浓浓的人情味。
秋风起,庄稼收;秋意浓,小麦种。
收拾好农具的铁牛抬头看看天,又抬眼望望山和山下的湖,天蓝蓝,云淡淡,风凉凉,水清清,山斑斓。噫,这不正是引弓狩猎的好时节嘛!逮它几只野鸡、野兔或野猪,给劳累了一秋的爹娘补补身子,岂不美哉!
说干就干。铁牛背弓挟箭拿长茅,骑着大红马,向峱山出发。
沿山谷向上慢慢攀爬,山风飒飒,吹得落叶纷飞,像彩蝶翩跹,铁牛无暇欣赏,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树林间有没有野兽出没。
突然,传来几声“嗄咕、嗄咕咕”的叫声,铁牛一阵兴奋,知道附近定有山鸡。他寻声望去,果然看见一只长尾巴山鸡在树上吃果果,说时迟,那时快,铁牛弯弓搭箭,正要射出,那山鸡却一声闷叫栽了下来,紧跟着,一个身长八尺,体态健硕的男子从乱石嶙峋中跳将而出,拾起那山鸡。铁牛看见,那箭射中的正是山鸡的脖子。
“好身手!”铁牛赞叹的话语脱口而出。
来者拿着山鸡,笑着走了过来,自报家门,说是山下的猎户,名叫山豹。
铁牛见山豹气度不凡,身手敏捷,又强悍有力,心生敬意,就想结交这个朋友,主动要求和他一起打猎。那山豹也很豪爽,立马抱拳施礼,并吹一声口唢,唤来藏在大石头后的坐骑-一头银鞍白马,他飞身跳上马鞍,向铁牛扬了扬鞭子,说“跟我来”,前面带路而去。铁牛随即跟随。
有人做伴,力量倍增,那野鸡野兔,根本不放在眼里。俩人直奔大山深处,要捕就捕肉多个大的猛兽。
在山凹里,他们并驾齐驱,你追我赶,左右包抄,你用弓箭,我用长茅,猎获两头母野猪。
在山林间,他们并肩追逐两头公野猪,马蹄飞踏,烟尘四起,撵得那野猪逃无可逃,生无可恋,双双碰死在大石头面前。
在峱山阳坡,碰到两只恶狼,两人不敢掉以轻心,先并马追赶,再前后夹击,逼迫两狼掉入山豹设置的陷阱之内,最后,两人分别用弓箭各射杀一头恶狼。
日落西山,彩霞满天,配合默契、合作愉快的铁牛和山豹也该满载而归了,两人作揖告别,难舍难分,你夸我身手敏捷,我赞你技艺真精;你称我猎技精湛,我颂你手段高强;你咏我身健英姿飒,我叹你技高胆又大。
情不自禁的,两人对唱起了赞歌:
铁牛:
子之还(xuán)兮,遭我乎峱(náo)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xuān)兮。
山豹: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两人合唱: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还(xuán):通“旋”,动作迅速敏捷。
峱(náo):齐国山名,在今山东临淄县南。
肩:亦作豜,大猪。
儇(xuān):轻利便捷。
茂:美壮。
牡(mǔ):雄兽。
臧:善。这里指尽善尽美,高超不凡。
翻译成白话文:
大哥行动快如风,与我相逢峱山中。并驾齐驱追两兽,对我作揖夸我勇。
大哥猎技多漂亮,遇我峱山小道上。并马追赶两公猪,对我作揖夸我强。
大哥体魄真强壮,与我相逢峱山阳。并驾齐驱追两狼,作揖夸我不寻常。
写在题后:
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
男人就是这么自信,夸别人的同时也不忘夸自己。
合作愉快,分享劳动成果,不自大贪功,不隐藏自己的欣赏,也能坦然接受对方的赞美。
直率、坦诚的男人,就是这么豪气、这么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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